陈述厌又听到了瓢泼的雷雨声,听到了徐凉云的告白和凄凉的分手,一声一声轰隆隆炸在心头。
……
陈述厌啧了一声。
他突然想,什么风轻云淡根本不在意,见鬼去吧。
他该去看看那个吧台边的男人,该给这些年汹涌的爱恨一个交代。
陈述厌想罢,就站起了身来,决定去和男人体面地做一个五年的清算。
他拍了拍周灯舟,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地放下了一句:“我去逢个春。”
陈述厌说完这话就走了,周灯舟只能转头目送他。
陈述厌一路走到吧台前。他一起身走过去,吧台前这举手投足都写着“我很生气”的男人一下子就不对劲儿了。
陈述厌看到他手上很明显地一抖,然后连忙收起了手机,有些慌乱到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转头站了起来,脚步匆匆,一看就是想溜。
“站住。”陈述厌道,“来都来了,你上哪儿去。”
男人顿了一下。只一下,他就又一次迈出了步子,接着疾步往外走,想跑的心思溢于言表。
陈述厌一看他还往外走,一下子想到了他当年那一通根本不给人挽留机会的分手电话,和当年不由分说的不辞而别。
一股无名火一下子烧了心。
这股火窝在他心里很久了,陈述厌当即提高了声音:“徐凉云!”
往外走的男人顿住了脚步。
他停了下来,不再动了。
这是徐凉云,这确实是徐凉云——他虽然把自己包成这样,但陈述厌能认出来。
无论他扮成什么样,陈述厌都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没动,但是陈述厌感觉出了他的慌乱无措。
“回来。”陈述厌说,“我现在对你没那么多耐心,给我滚回来。”
徐凉云没动。
他越是不动,陈述厌心里的火烧得就越旺。
任谁被热恋中的男朋友以那种冷暴力的方式分手撇下,心里都会有怨念。
这怨恨都五年了,当然想爆发。
陈述厌啧了一声,走过去一把拽住徐凉云,把背对着自己的他一把拽回了身来。
徐凉云就乖乖让他拽着,像个提线木偶似的随意处置,又一声都不吭。
“说话。”陈述厌说,“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
话已至此,徐凉云或许是知道自己这次死活都跑不开了,只好轻轻叹了一声,哑声开口了。
“没有。”
徐凉云说。
他说完,又觉得这样跟陈述厌说话不太自在,也不太合适,就伸手取下了墨镜,又把墨镜折了起来,放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