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凉云说。
他们就这样在病床上互相抱了好久,一直没松开手。
等过了一会儿,陈述厌哭够了劲儿,徐凉云也没松手。
陈述厌也没松手,哪怕不说话也抱着。
在惨烈的收场过后,他们理所当然地迎来了平静。
陈述厌抱着徐凉云,一声不吭,偶尔吸两口气,还带着点残留的哭腔,可怜兮兮的,紧紧抱着徐凉云不撒手,犟得像个小孩。
安静了许久后,陈述厌叫了他一声:“徐凉云。”
“哎。”
“你疼不疼?”陈述厌抱着他问,“你疼不疼啊?”
徐凉云动作一顿,浑身一僵。
“……不疼。”他说,“我不疼,远没有你疼。”
“我不疼。”陈述厌说,“我早就不疼了。”
徐凉云没有回答。
他不吭声,只一下一下拍着陈述厌的后背,哄小孩一样。
他对陈述厌说:“等你出院,就带着狗搬来我家吧。”
“嗯。”
“……我……还有几件事没跟你说。”
“嗯。”
陈述厌知道是什么。
早上徐凉云刚醒的时候跟中邪了一样,这件事他还没提。
大概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陈述厌想。
他靠在徐凉云怀里,乖乖等他开口说。
徐凉云沉默了片刻后,开了口。
“是创伤性应激障碍。”他说,“这几年一直在吃药。……所以如果你要跟我住的话,得做好心理准备。”
陈述厌默然。
他想了想徐凉云今天早上那个能吓死人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很严重吗?”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警察都要做心理状态测试的,真的那么严重的话我都不能做警察了。只是……”
只是什么?
徐凉云没有说。
他说到这儿就不再说话了。
陈述厌抬起头,看到他在低头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眼神却欲言又止。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