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转了两圈录音笔,又问:“你还没回答完,你对吴夏树了解多少?”
“不多啊。”陈述厌说,“全都是听说来的,我对别人不怎么感兴趣,听说他大学转过一次专业,刚考学的时候不是美术生……都是传言。”
刑警撇了撇嘴,有些头疼的拉长声音嗯了一声。
他又问了陈述厌两三个问题,但陈述厌真的和吴夏树走得不太近,问题回答得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用。
刑警只好收班。
“行吧,先这样。”他说,“刚刚收到花的时候给徐队打了电话,他说犯人已经知道了你在哪,指不定想干什么,所以还是现在就办出院,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我们也马上去给你办手续。”
陈述厌点了点头,示意了解。
两个警察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不久,陈述厌的手机便突然嗡嗡震动了起来。
陈述厌转头一看,见是徐凉云给他打过来了一个语音通话。
他低头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喂,”陈述厌问,“怎么了?”
徐凉云在电话里沉默了两秒,然后才嗯嗯啊啊地开了口。
他说话时声音有点慌:“那个……他们应该跟你说了吧,花的事。”
“嗯。”陈述厌说,“刚刚问完我的话。”
“嗯……我寻思也差不多该问完了,才给你打电话。”
徐凉云现在一跟他说话就有点干干巴巴,话里话外都硬邦邦的,支支吾吾地像刚跟他谈恋爱似的紧张——这么说其实并不准确,刚谈恋爱的时候徐凉云还很年轻,意气风发的特别自信,可比现在更放得开。
人可真是越活越回去。
陈述厌垂了垂眸。
“犯人来过了。”他说,“你在哪儿呢?”
徐凉云突然就更慌了:“我来了我来了,你别怕,我马上到——我还有两个路口就到了,你别怕……外面都是警察呢,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到啊。”
陈述厌:“……”
陈述厌一时无言。
他本意是说“犯人来过了,这儿不安全,还是趁早走比较好,所以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商量商量”,可徐凉云却把他的意思理解成了别的。
陈述厌也不好再改口,只好顺着话往下说了:“行,那你慢点。”
“可以快点的。”
“……”
“我马上到。”
“……好。”
“你别怕。”
陈述厌哭笑不得:“我没怕,他送完花就走了。”
“怕他在附近。没事,我马上过去带你走。……带你回我家,保证他不敢跟上来。”
陈述厌:“……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