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老师也是唏嘘:“他女儿三天两头多灾多病,难为了他这个单亲爸爸一直照顾。”
“哎,那也是个好孩子啊。”
“是啊……”
……
魏娇娇坐在椅子上,总算开始有些狂躁起来,她感觉身体冷得发抖,从心里往外开始抖,却不自觉模仿一种很淡然随意的肢体表现:“你们说我吸毒,证据呢?现在一没检验报告二没医院文件,凭什么说我涉毒?”魏娇娇垂着眼皮冷漠道,“而且我是未成年人,扣留48个小时的这种权利对我无效。我要通知我家长监护人来学校,如果要带我走,你们要和我父母进行交涉。”
罗建平在思考片刻以后居然出人意料地说:“可以。”
魏娇娇用正眼撇了他一下,事实上,四十多岁的罗建平是她在这件活动室内唯一正眼看过的男人:“忘了告诉你们。我的父母去外省考察了,就算现在通知他们也要今天晚上才能回来。如果要和他们进行交涉,请明天早上再来吧。”?
罗建平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东昌市局会派人一直跟着你,直到你父母出现为止。”
“没问题,只要不影响我上课。”魏娇娇答应的很爽快,她背靠椅子坐在那里,平平静静道,“所以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我下节课是语文作文课,我不想错过。”
“没了,你去吧。”罗建平出声同样淡淡地说。
等人走了以后,见周阆一直不说话,罗建平还以为他是不赞同自己的行为。
他主动出口解释:“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叶心冉身上的毒品和她有关系,抓她回去顶多把她送去戒毒所,然后接下来的事就没有下文了。你想想她一个未成年人哪来的毒品?我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让我们东昌市局的警察仔细看着她,看她这段时间内都会联络谁,再把那个人抓出来。”?
周阆若有所思:“嗯。”
罗建平:“周队,你不同意我这么做?”
“不是。”周阆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好像不小心错过了些什么东西。”?
罗建平:“错过了啥?”?
?
思考片刻后,周阆脑中灵光一闪:“对了,问你个事。”
罗建平:“嗯?周队你讲。”
周阆疑惑道:“我长得不帅么?为什么刚才那姑娘从头到尾都没用正眼瞧过我。”?
“……”罗建平沉默半晌,心想原来这人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属性,脾气挺好地忍了,“她指不定是不喜欢你这类型的。”
周阆没说什么,皱着眉的样子似乎一直在苦思冥想些扑朔迷离的东西却一直没想出来:“她不喜欢我这一类型的么……”
忽然他手机来了个电话,周阆站起来接了:“喂?”?
顾非声的声音从听筒里轻轻传来:“周阆,请问,你爱吃火锅么?”?
周阆不自觉地几步远离开自己的同事,换了一边耳朵听电话:“你身体没好,尽瞎折腾些什么?”?
顾非声的声音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是轻快:“可是我也是要吃饭的呀。你不是说晚上又要来找我么,要不要早点来一起吃?”
“……”周阆问,“你能吃火锅么?”
顾非声笑了笑: “不是红汤,是用鲜鱼熬成的清汤锅,加了紫苏和胡椒。炖到晚上把鱼骨里的胶质都熬化,这个时候吃最舒服了。火锅你一般爱吃什么?虾滑要么?羊肉片爱吃么?冻豆腐喜不喜欢?”?
周阆听他问自己,好半天都没出声。他站在那里手指划过金属书架上的名著,单手心不在焉拿了几本又放回架子上,手指在书籍上不自觉地抚摸,然后告诉电话那头:“嗯,喜欢的。”
顾非声挂语气轻柔地就像是风吹过贝壳做成的风铃:“那我晚上等你回家吃饭,一会儿见。”
等挂了电话,罗建平发现周阆刚才因为扑朔迷离的案情紧缩的眉心忽然松开了。虽然表情没见多高兴,但心情也绝对不差了。
重新回到教室里的魏娇娇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不多时教室的窗外果然出现了几个便衣警察,她看了一眼过去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