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觉愣了一下:“咦?可我没准备戒指啊。”
牧师结结巴巴解释:“结婚…是需要戒指的…”
云非觉立即有些为难,他弯腰看向身侧脸色青白的顾非声,眼露温柔地说:“我的新娘,你已经有了你母亲给你的戒指,我手上却还孤孤单单的。这未免有些不公平,请允许我现场给你做一个好么?”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对准牧师的眉心,在其还没反应过来前按下扳机。
子弹击中了牧师的头,立刻爆出一团血花。顾非声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想喊却说不出话来,因为惊怒交加喉头突然泛起一阵腥甜。
“今天可是我的大日子,得放点不一样的音乐来庆祝。”云非觉伸出手举过头顶,对着教堂的彩绘玻璃开了几枪。破碎的玻璃反射出七彩的阳光,把圣洁的教堂映得五彩斑斓,就像是个吸嗨了的瘾君子那光怪陆离又迷离的梦境。
教堂里的座位上,还坐着出两个被捂着嘴绑住的修女和神父。他们脸上全是恐惧,见着云非觉向他们走来,用枪口指着他们的额头。
“不……”顾非声试图去拽他,让他停止这么做,却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不……!!云非觉!!”
云非觉温柔地笑了:“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按中国的习俗,应该需要一点红色来喜庆一下。”
他声音刚落下就开枪了,响亮的几声枪声连成一片在教堂里回响,穿着黑白色衣服的修女喝神父倒在血泊里,奏成一曲极为残忍的地狱乐章。
云非觉看也不看,转身回去踩着点哼着《婚礼进行曲》弯腰把顾非声打横抱起,迎着大门投进来的光走出了教堂:“这里开了很多漂亮的玫瑰花,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小时候曾和我说过那是你妈妈的生日花,也是你的最爱。”
听他提起自己的母亲,被抱着的顾非声没忍住一口血吐在了他胸口。身着白色西装礼服的云非觉胸口原本别了一朵月白蔷薇,霎时间花瓣被那口鲜血染红了一半。
云非觉低头看着怀里的这一幕觉得实在爱怜极了,嘴角不自然地勾起,代表重度精神病的异色瞳仁里出现病态且疯狂的满足。
他把顾非声放在小教堂的白蔷薇花园中的花坛边上,从口袋里拿出婚戒盒子一般拿出了一个骇人的手榴弹,抽出了拉环以后把弹药往身后教堂大门里用力一扔。
“嘭——!!”
一声巨响以后,云非觉头也不回只背对着身后熊熊燃烧起来的炽热教堂,里面的尸体转身间就被烧成了焦炭。他抬起顾非声的左手,让他抓着那个手榴弹弹拉环为自己套上了无名指,并且轻轻在顾非声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嗯,我愿意。”
顾非声喉头又猛地涌起一阵腥甜,他恶心到反胃想吐却被呛到变成了剧烈咳嗽,用手一把捂住嘴,咳出的鲜血血就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顾非声:“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一直多年以来不死不休地折磨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东西……”
云非觉:“你没有欠我任何东西。我只是一个不被祝福不被喜欢的孩子,憧憬着这世上最幸福的发光体罢了。”他低头笑了笑,问起了熟悉的那个问题,他总是一遍遍地询问就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疯子,“你会爱我么?”
顾非声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快要不行了:“我不会。”
云非觉:“你会因为一丝心动爱上我么?”
顾非声看着他,口齿都是嫣红的,近乎用气音说道:“绝不会,也许……等你死了,我会因为这件事带来的快乐而心跳急速。”
云非觉精致的脸上一脸无辜,异色的眼睛还有些可怜:“中国的《刑法》法律上规定,到处说别人死了可是违法的。”
顾非声只是觉得凭他做过的事,别说违法,他整个人现在就被曝尸荒野或者尸沉大海都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他大口呼吸,而眼皮却越来越重,连咳血都快做不到了。
云非觉察觉到了这一点,用手指揩去了他嘴角的血迹:“你不会死的,我们才刚结婚,才刚刚对着天主过发誓,我们会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顾非声勾起嘴角残忍又艳丽地笑了。
云非觉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背叛天主。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在教堂里假装同性恋和个大男人结婚。在他用枪在教堂打死牧师和修女的时候,天主就不会接受他的任何誓言了。
见他沉默不语,云非觉缓缓收敛脸上的表情,突然双色瞳仁浮现一些冷意,轻声质问:“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警察?”
顾非声:“……”
“非声……你现在都是结了婚的男人了,不可以这样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云非觉掐着他的下颌骨说,“他不会来救你的,他会和那群愚蠢的警察们一起死在万神殿,你就死心吧。”
第92章
顾非声被双手后捆绑在一张椅子上,闭着眼睛垂着头不言不语。
而云非觉正坐在他对面,白西装外套已经不见了,里面是带着臂环和马甲带的衬衣。他手上拿着一本已经烧焦了一半的故事书,用低沉优雅的嗓音轻声吟唱段落,就像是温柔的父亲在安抚他将要入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