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看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还自觉抬手想撑伞。不过梵君的手一让,嘴里蹦出俩字:“你矮。”
傅言再次无语。
他现在确信“烦死人”一定很厉害了,不然这个惹人冒火的属性,难以让他存活至今。
三人两伞,就这样走入了雨夜。
傅言走在梵君身边,同一把伞下,难免不小心触碰。傅言一开始还担心,大佬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把自己扔十米远。没想到对方还挺“大度”,不仅没把小碰小撞放在心上,还当真给他撑了挺久的伞。
傅言挨得近,察觉男人好似移动制冷机,身上自带阴寒之气。但不得不承认,当这种阴寒之气在傅言身边环绕,天上的电光雷鸣对他的影响也骤降了。
只能说,大佬不愧是大佬。
三人就这么沉默往前,刚出院子门,傅言就“听”到徐磊咋舌:“杨小姐不是说还有另一个长辈体弱多病、不良于行、很少外出吗?好家伙,刚刚那个男的看起来可不像是弱不经风的。”
傅言不由得默默看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看杨惜莲。
“呃,我以为你不会出来见他们,就瞎编,不影响局面的……”杨惜莲感觉要被算账,决定倒打一耙,“本来就没你的戏份,你非要来,我都给你圆场了,这不是我的错吧?”
“不是你的错?”梵君嗤笑一声,手中的伞忽然消失,“你……”
“哎!”杨惜莲看傅言被淋个正着,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他挡雨,“你干嘛,收伞不能说一声?”
梵君觉得她莫名其妙:“他现在是鬼。”
鬼还怕淋雨?伞本来就是为了演戏用的,出了院子,梵君根本懒得继续演。
“他虽然现在是鬼,但他不是还不太会吗?”杨惜莲振振有词,“你刚刚就没注意,他在夜里也看不太清,差点跟不上你。”
梵君这回看向了傅言:“夜里视物都不会?”
傅言感觉自己就是纯属被卷进来的倒霉鬼:“新手当鬼,啥都不会,谢谢。”
梵君道:“你倒是会在书上乱写乱画。”
傅言就猜到他是为这事儿来的,回道:“那是我的工作手册,我拿来干什么不行?你只说不能骂人,又没说不能下五子棋。”
梵君:“不准下五子棋。”
傅言;“……”
“别的棋也不准下,不准乱写乱画。”梵君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冷冷道,“你就没写过多少句正经话。”
在男人记忆里,圣书上出现的正经内容,大多是傅言“言出法随”来的。傅言用笔随手记录的,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感想,没什么意义。
“你还管我写什么,每句话你都要审核吗?”傅言道,“我玩五子棋也没影响这儿啊,天上又没变出个棋盘直播我们下棋,你管这小事干嘛?”
杨惜莲其实知道为什么,但她也凑热闹:“对呀,管天管地还管人玩五子棋,你闲得慌?”
男人冷冷盯她一眼。
可面对傅言的疑问,他总不能和一个玩家说“圣书上在直播你们下棋,还有很多闲鬼围观并且指指点点”吧?
尤其这个傅言,很大嫌疑在放水。好几次眼看着他要赢了,他就硬生生在别的地方画圈圈,把众鬼——梵君不承认包括自己——看得直冒火。
梵君想,傅言就是个祸害,就该早早杀了。
可他又总在决定要动手的那一刻,找到别的理由阻止自己的行动。比如要搞清楚傅言为什么有这个手册,为什么傅言能影响游戏世界,为什么傅言不会被怨气立刻腐蚀……等等。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