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试图挣扎:“即便十日之内能遇良日,要准备的一应物事也……”

“祈福而已,也不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没那么麻烦吧。”皇帝再次堵住了傅言的借口,“至于缺的东西,国师尽管说,都会准备好的。”

他边说边看向岑意,岑意只好道:“儿臣会全力协助国师准备仪式。”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

“……是。”傅言担心再挣扎,皇帝直接给自己“了结”了,只得也跟着答应。

皇帝找傅言来应该就是为了说“封建迷信”的事,说完了就摆摆手,把傅言和岑意都挥退了。傅言很理解,就他这说话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模样,多撑三分钟估计都费劲,还是赶紧回床上躺着吧。

岑意走之前还给自己上了个保险:“那儿臣这就去与国师商量祈福仪式的事。”

皇帝同意了,还道:“把你姐姐也带走。一天天的,像什么样子,就不能让朕省省心!”

岑意求之不得,立刻回道:“是。父皇,姐姐既然是这样,不如让她随我一同操办仪式的事?”

“给她找点事也好。”皇帝同意了,“别让朕再听到她说那些糊涂话,一国的长公主,不能是个笑话!”

“是。”

岑意和傅言这才彻底走了,到外边还捎带上岑怡。岑怡起来的时候双腿又麻又软,差点一头栽下去,宫女和岑意都扶了一把,这才好不容易站稳了。

然后一行人就这么直接去了国师的道观。

国师的身份在道观里比太子在东宫还好使,傅言一说所有人下去,侍童们摆好茶水点心就关门出去了,一个没留。岑意看了一眼端上来的茶水点心,好笑道:“怪不得你想去我那蹭饭。你今天中午怎么解决的?”

“吃了一顿素。”傅言回忆道,“其实味道还不错,都挺清甜的。不过天天吃估计会腻,而且感觉也不管饱。”

“我觉得味道还行。”岑怡倒是挺自然地啃了几片云片糕,还喝了几口茶,“我一来就赶着进宫了,然后就跪在那儿,几乎没怎么动过。要不是宫女在旁边喂我喝水和吃东西,我估计早就脚麻得跪不住了。”

傅言有点意外:“我们是早上来的,你从那时候开始跪的?跪了那么久?”

“嗨,这算什么。只是跪着,其他什么事都没有,也没遇到厉鬼,这算是很轻松的事了。”岑怡拍了怕手上的渣粉,说道,“看来我和岑意都沾到了你的欧气,我们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悠闲的游戏开场和角色。”

岑意道:“皇帝让我带着长公主,那我姐姐应该可以跟我一起回东宫住着。之后我们可以借准备祈福仪式,给你带一些食物来,这样大家的食宿就都解决了。”

“我们居然在这儿讨论怎么吃怎么睡,这也太荒诞了,这是恐怖游戏该干的事吗?等出去我做情节记录的时候,第一部 是解决食宿,别人查阅的时候不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岑怡感慨一番,而后敲了敲桌面,换了个话题,“好了,干正事,开始交换信息。”

首先是任务内容确认,三人的任务内容一致。

然后是游戏信息的交换。身为太子的岑意是收集最多的,所以由他主讲。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正在走向灭亡的国家。外有敌人入侵边关扛不住,内有大量官员尸位素餐毫无建树。而且相当部分人不干事也就算了,还贪污截流,导致国库亏空。岑意翻了一早上的奏折,感觉大部分折子都在要钱——灾区要钱,水利要钱,造船要钱,居然还有造避暑山庄和园子也要钱。岑意看来看去,感觉最重要的——也是最和任务有关的——要钱折子,就是要军饷和物资的。

但就这么个理论上十万火急的事儿,居然还有别的奏折在表达反对意见。简单来说,就是有一群朝臣在主和,不支持打仗,理由是战争会导致民不聊生、求和的成本小于出兵、以及国库支持不了穷兵黩武。岑意心说你们一个二个在那大兴土木,国库有钱才奇怪了。最后,他只批了要军费的奏折。

也就是这个批军费的行为,使他下午被叫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的话术还是比较委婉的,说了一堆国库困难、天降灾难、太直接会和群臣起矛盾之类的话,总之就是不同意太子的决定。岑意面上答应了,心里想着我哪管你这么多,我就在这儿待几天,首要任务又不是伺候你,而是伺候“战神”。

“战神”,听着就不像是主和派啊!

当然,岑意也特意关注过军部的奏折,还同太子心腹、宫人甚至皇帝都多多少少聊过各位将军。但无论是谁,都没谈起过“战神”这个称号。岑意有点怀疑,“战神”可能是已故之人的称号。

“这简单。”岑怡道,“我确认过了,我能和长公主的心腹侍女聊些知心话。如果‘战神’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那问这些下人应该也没差。”

“可以。”岑意点头,“但如果是已故的人,不知道要什么契机才会出现。就怕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计分项’,等‘战神’出现的时候就是清算时间了。”

岑怡想了想:“或许,我们不一定要等着他出现。”

岑意看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