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傅言又推了他一把,“手拿开,重死了。”

“怪我?你自己要骂街,还在我身上磨牙,我还不是只能让你骂、让你咬。”傅言摆臭脸又语气不善,梵向一却心情愉悦得很,又摸了摸他的后腰,“除了嗓子,身上还有什么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没。要是有,岂不是白浪费陛下硬给我塞的那颗灵丹妙药?”傅言慢慢坐起来,摁了摁眉心,“但精神累得很,你真是……跟疯狗一样!”

“我就当这是称赞了。”梵向一看他起来时,睡衣的衣摆往上撩了一点,忍不住凑过去往人肚皮上亲。傅言吓一跳,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你够了啊,又要咬?”

“不咬了,不然你又要骂人。”梵向一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开了一些,躺在旁边,颇为餍足的神情简直肉眼可见,“但我看有些人类,不就是这么吸猫的?因为太沉迷于猫……呃……”

“猫猫”傅言拿起自己的枕头捂在他脸上。

那架势,简直要把梵向一捂死似的。但这都是徒劳,即便傅言捂到手累,梵向一都未必会有太大反应。因此傅言也不多费力气,捂了几秒就撒了手。梵向一悠然掀开枕头,偏头看傅言:“不玩了?”

“谁和你玩?”傅言在被子下踢他一脚,“叫你起开,听不懂?我的床本来就小,你还非要把我挤在里面,挤死了。”

“我倒是没意见,挤一点也有挤一点的乐趣……”梵向一夹住他的腿,像只慵懒的雄狮,“换个大床?”

傅言道:“没钱。”

梵向一乐了:“我要你的钱?”

傅言又道:“没地方。”

梵向一道:“放我那个房间不就行了。”

傅言闻言愣了一下:“那不是你的书房……”

梵向一:“反正本来就是拿来装装样子而已。”

傅言:“……”

他无话可说了,索性慢慢往前挪:“随你吧。反正本来就是你的地方。”

青年下床之后,自顾自地换了衣服。脱下睡衣的时候,他都能感到扎到背上的视线犹如实质。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总觉得那里好像还残留着某种痕迹——虽然在丹药的治疗下,现在应该已经没了。

傅言动作迅速地换好了衣服,开门出了卧室。梵向一则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一下坐了起来。

***

傅言吃了一餐迟来的午饭。

“曙光”照例多给了,傅言吃不完的部分,就全推给梵向一和枫明要。梵向一一点不在意地把傅言剩下的东西扫尾了,枫明要只分到一碗汤。小朋友喝完后,就把吴子非送来的药都给了傅言,还说道:“冰箱里还有番茄肉末的浇透,是早餐用的。”

“嗯?”傅言随手翻着袋子里的药和说明书,“那就留着看今晚吃不吃宵夜吧,再不济明早解决……操,他们怎么会给你这个东西?”

梵向一闻言,拿过傅言刚才扔在桌面上的东西看了看:“什么东西招惹你了?这个是你昨天喝的退烧药,这是……哦。”

梵向一挑眉,拿起那个没标识的瓶子,打开盖子闻了闻,低笑一声:“他们还操心你的这事?不过你一天都没露面,他们怎么知道的?”

傅言上哪知道去,他绝想不到是姓岑的姐弟俩瞎猫碰上死耗子乱猜猜到的。想来想去,傅言觉得一定是梵向一有问题,偏头盯着男人道:“这不是你暗示的?”

“空口给我扣罪名?”梵向一挑眉,伸手捏了一下傅言的下巴,“我就昨天让他们找了退烧药而已,别的一概没说。你那时候发烧不退,浑身发痛,翻来覆去都睡不安稳。我看着你都看得心惊胆战的,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事。”

他讲得认真,傅言轻易能分辨出他说的不是假话,怀疑的气势一下弱了下去。

“问问而已,什么‘扣罪名’。”傅言拍开他的手,基本没用力,又扭头冲枫明要道,“他们再给这些,就拒绝掉,不需要。”

梵向一的手搭在他的椅背:“我倒觉得可以试试。”

傅言扭头看他:“怎么,陛下觉得自己拿出来的丹药还不够用?”

说真的,晚上梵向一给傅言塞丹药的时候,傅言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要不是那个丹药的作用确实立竿见影,傅言身上的劳累和不适都快速消退,他高低得和硬要用嘴喂药的梵向一发一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