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丁成源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看上去跟少风关系不错。不过这人我看不惯。”
“为什么?”
“不知道是他本身性格就这样,还是昨天晚上人多拘谨,反正他说话做事贼头贼脑,眼神乱飞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一点不局气,我不爱跟这种人玩儿!”丁成源越说越来劲:“这家伙还带了两个女孩过来,气质跟混夜场的不一样,看着像在校大学生,特清纯。别人想搭讪,这小子不让,说是专门给少风准备的,差点打起来!我靠,狗腿子!”
“行了,”陈维刚打断他,“然后呢?接着往下说事!”
“哦哦,”丁成源喝了口水,接着说:“然后我们就去酒店了啊。玩得都挺疯的,那两个女大学生原本放不开,少风那家伙骗着她们磕了什么药,啧……反正这种事我看不下去。”
陈维刚嗤笑:“这么说你还挺高风亮节?”
“做人嘛,谁都有个底线,我喜欢你情我愿的。”丁成源讪笑,“然后我借着自己喝多了头疼,到外面透风。就抽根烟的功夫,我撞见那个阿驰跟个服务员勾肩搭背。”
“服务员?”
丁成源:“穿着酒店的工作服算是服务员吧?”
陈维刚拿着手机划拉几下,翻出李梦禾照片,“是她吗?”
丁成源脱口而出:“对,是她。”
“你想都不想一下就这么确定?”
“我别的本事没有,记性还不错,”丁成源理直气壮,“而且这女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以前在会所见过,她那会儿可是被少风折腾得不轻啊。”
陈维刚难得阴阳怪气地问:“怎么,那次你没见义勇为,来个英雄救美?”
“哎哟,瞧您说的,”丁成源虚了吧唧的一撇嘴,“少风手底下的‘冤魂’多了去了,我救的过来吗?”
“……”陈维刚无语,“你撞见他们之后呢?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说什么?不知道,”丁成源想了想,“反正看见我之后都挺慌的,那女的手里拎个袋子转身就跑——我估摸着是不是这女的给少风戴了顶绿帽子?”
录音放到这儿,重点内容基本已经讲清楚。
穆临之在不经意间看见李梦禾的眉眼突然松了松,表情很微妙。
“啧。”穆临之心感异样,可来不及追究,这姑娘已经快速藏好了情绪。
闻衍收起录音,再把检验结果亮给李梦禾,“人证有了,再给你看看物证。李梦禾,无论你说不说,你涉嫌绑架梁少风是板上钉钉的事。”
李梦禾看着白纸黑字的结果,死死抿着嘴。
闻衍叹了一声:“你执意替某个人扛着,是准备死的伟大了?还是情有所依了?你替你妈妈想过吗?”
李梦禾浑身一颤,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穆临之递了一张纸,“别哭,梁少风还活着,现在不算晚。”
“不,”李梦禾摇头,惨然一笑,“他活不了。”
闻衍:“你说什么!?”
“也许现在还没死,但是李驰一定不会让梁少风活着。”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言,安静得可怕。
李梦禾阴恻恻地笑了声,“梁少风为了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钱,他以为自己能一招翻盘,结果结果越输越多。梁少风不敢告诉梁俊生,可他那个废物怎么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把自己手头仅有的公司掏空了也只不过抵消个零头。他差点被人堵在阴沟小道里打死。”
话说到这儿,李梦禾停了停,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穆临之熟悉这个套路,莞尔问了句:“然后呢?”
“正好那段时间李驰也郁闷,两个垃圾在垃圾堆里混到一起,还觉得是臭味相同。”李梦禾鄙夷地说:“梁少风欠着赌债,又拉李驰下水。李驰总觉得自己身负巨债,走上这条路都是梁少风推波助澜的结果——真是眼瞎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