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闻衍扔了电话,又看了眼不急不躁的穆临之,没好气地说:“穆总,麻烦您能开快点吗?”
穆临之倒也不是故意这么淡定,他把车开出林子,酝酿片刻,开口问:“请问朝哪儿开?”
闻衍觉得自己头顶能冒出一缕青烟,他强压下跳车的冲动,指了个方向,然后装作心平气和地商量:“你要是不认路,把方向盘给我成吗?”
“不行,”穆临之想着闻衍满身的伤,非常不客气,“闻警官,你坐稳了。”
闻衍没来得及坐稳,随着穆临之话音落下,油门也跟着一踩到底。闻衍因为惯性被狠狠拍在座椅背上,还没拼接成功的骨头差点又被冲散。
“靠,”闻衍咬着牙,“你故意的吧!”
“我让你坐稳了。”
闻衍:“……”
这还委屈上了?
穆临之抿嘴不说话,看上去像在认真开车。因为事态紧急,闯了一路红灯,再加上飙上天的车速,穆临之问:“闻警官,你看我这情况得扣分吗?这十本驾驶证也不够啊。”
闻衍之前真没发现这人的嘴也挺贫。
“你放心,我跟交警打过招呼了——你现在算出公务。要是能开出飞机的架势,算你有本事。”
穆临之:“我家的确有架私人飞机,但我没这个本事。”
“呵呵,是么,”闻衍干笑,“你们家还有什么?”
“还有艘游轮。”穆临之在露财方面倒是一点不藏着。
闻衍:“……”
什么玩意儿!
闻衍坐上穆临之的车,没把自己收拾干净。除了脸颊和嘴角处两块明显淤青外,太阳穴附近还有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不大,但看得穆临之无端焦虑。
所以,他表面看上去一片清风徐来,实则总是得靠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穆临之:“闻警官,你要把伤口处理一下吗?”
“不用,”闻衍抹了把额头连带着太阳穴位置,已经抹不出血了,他粗糙地一摆手,“死不了,没那么娇气。”
穆临之无言以对地一扬眉,婉转地说:“容易破相。”
闻衍笑容满面:“那敢情好啊!”
“……”
穆临之缓缓吐出一口气,感觉胸口更闷了。
“不过话说回来,”闻衍以拉家常的方式询问:“穆总,你怎么会在这儿?不会是顺路吧。你这是特意跟着我呢?还是想方设法要促成什么事情?”
“都不是,”穆临之摇头,“你说我像待宰的小羊羔,被人窥探得一无是处。所以,我这是报私仇。”
“……”闻衍满头雾水:“我说过吗?”
穆临之:“需要我把咱俩的对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一遍吗?”
“用不着,”闻衍说:“我每天说的话多到能合集出书,你就是重复八百遍我也不记得了。”
穆临之轻轻哼了声,面无表情了闭上嘴。
在闻衍的指路下,穆临之顺利把车开到高架另一端,他们能听到逐渐清晰的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