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过程不足半分钟,局面逆天扭转。
“临之——”
闻衍在雨夜中的目光,从朦胧到清明。他看见穆临之的侧脸,风雨密且急地刮在他刀锋似的鼻梁上,而穆临之手持刀刃,砍出了一条披荆斩棘的大道!
“嗯。”穆临之轻轻应了一声,他没有回头。
穆临之随着死人平稳落地后,又从那死人腰间摸出一把手枪,转眼对准了还活着那人的脑袋。
活着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会轻易扔抢投降,他高傲就轻蔑,“兄弟,你不是警察吧。哪路来的?报个家门,下次见面再较量。”
“没有下次了,”穆临之挟着雄狮般的威视,在雨中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死了。”
杀手脸色一白,“凭你?”
“呵。”
穆临之脸上的不耐烦一闪而过,随着不轻不重的嘲讽小声,子弹奔着太阳穴呼啸而过。杀手怒目而瞪,揣着不可置信的死不瞑目,重重倒地。
死于话多永远属于反派。
所有痕迹随着雨水和鲜血一起埋进土里,穆临之扔了抢,懒得再看这两个死人一眼。他走到闻衍身边,话也不说一句,铁青着脸把人抗抱起来。
“穆临之!”闻衍龇牙咧嘴,“我操,疼!”
穆临之身体一僵,“你受伤了?”
闻衍试着动了动脚,有些困难,他含糊地‘嗯’了声,他看着穆临之,又指着地上的两个人问:“死了?”
穆临之有些别扭的移开眼睛,不跟闻衍对视,他看上去显得局促不安,可是却不逃避这个问题,倔着脸回答:“死了,我杀的。”
“我看了。刀刀要害,您是活阎王啊。”
闻衍嘴上即揶揄又不太好声好气,可模样却不太像追究责怪的样子。
穆临之惊讶地偏头,他一想到自己再晚到一步闻衍就能被这两个王八蛋开膛破肚就怒火攻心,理智、气质还有装腔作势的仪态统统被自己扔到了太平洋,他当时满脑子血腥味,只想杀了他们。可真把人杀了,穆临之又担心闻衍会对他失望、会远离疏远甚至厌恶他——他非常害怕自己踩到闻衍的底线。
他的底线是什么?
穆临之担心又期待地问:“哥,我杀了人,你不骂我?”
“我有病啊,”闻衍头疼脑胀,“他们俩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你是不是有病?喜欢我骂你?”
“骂呗,”穆临之揽着闻衍的手,强势把人背在自己身上,“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啧——”
闻衍湿得浑身狼狈,他像在泥水里泡了八百年似的,一张脸脏得估计连亲妈也认不出来。他趴在穆临之身上,发现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干净一点以外,该淋的雨一滴也没少淋。
他在这山里待多久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临之——”
穆临之说:“嗯,你问。”
闻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穆临之笑着说:“我们俩心有灵犀啊。”
闻衍脸色一沉,“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跟我好好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