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对什么?”
“他可能跟你想的有点…不太一样。”闻衍不等叶小萍接话,继续说:“可我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牵肠挂肚、魂不守舍,皆因他而起——你看,他现在跑了,我这副鬼样子,寝食难安。”
叶小萍也是心大如斗,她略过闻衍掏心刨肺的表白,只盯着其中一句胆战心惊,“跑了?跑哪儿去了?!”
闻衍:“我不知道啊,所以我要去找他,把他抓回来问问。”
叶小萍七上八下:“找的回来吗?”
“找的回来。闻衍笑了笑,“妈,他如果愿意,等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回家吃饭。也按今天这排场准备一桌。”
“好,”叶小萍慈爱地拍了拍闻衍的脸:“你放心,妈不给你掉链子。我不做那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只要你喜欢的,什么样我都乐意——那个,多大年纪啊?性格好吗?”
闻衍:“二十出头,年纪不大但心眼多,长得一副狐狸相,专挑我的软肋戳,性格算不上好,但我能镇住他。”
“哎哟,说什么镇不镇得住的,”叶小萍说:“两个人能一起生活那就是姻缘,而姻缘放在一个天秤上,是相互扶持的平衡。你明白吗?”
闻衍看着叶小萍的脸,鼻头一酸,说:“我明白了,但这话你也得跟他说一遍。”
“好,我说,”叶小萍搓了搓手,又开始发愁:“见面礼我出多少好啊?”
“没关系,意思意思就行,他有的是钱。”
叶小萍:“……”
这是小白脸钓到大鱼了?
闻衍回家喝了碗稀饭,叶小萍非让他打包半桌的菜才走。离开老弄堂时,雨彻底停了,闻衍把车开出叶小萍的视野范围后,拐了个完,直接去了陶勇宏家的小区。
陶勇宏这两天一直躲着闻衍,两个人互相琢磨着对方的套路,一个想尽量拖延时间见缝就躲,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看见动就堵。陶勇宏不敢在市局食堂吃饭,又想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堂堂局长做贼心虚地在家附近草草吃了一口面,钻着小区后门刚刚溜进单元楼,跟闻衍脸对脸碰了个正着。
“……”陶勇宏皮笑肉不笑,“挺巧啊。”
“不巧,我等了您一个小时。”闻衍肉笑皮不笑,“您老最近日理万机啊,电话是摆设?”
“忙、是挺忙,没看见啊。”
闻衍:“现在不用看了——有空吗?我跟您请教些事情。”
年纪一大把,被人逮了个正着,陶勇宏牙疼,现在就算没空也得硬着头皮有空了。他摆出架子,说:“请教什么?”
闻衍处变不惊,“在这儿说不方便,您看在哪儿合适?”
陶勇宏:“……”
被兔崽子们牵着鼻子走,这两口子没一个省油的灯!
为了节省时间,两个人只能钻进闻衍开过来的公务车里。
陶勇宏看着闻衍,想关心他的身体,但不知道用什么姿势开口,最后欲言又止。
比起陶勇宏揣着难言之隐选择一哑到底的态度,闻衍显得坦然许多。他在经过与叶小萍地对话后,没了为爱殉葬的悲惨模样,再次套上坚不可摧的外壳,在面对陶勇宏时的底气也硬气不少。
“穆临之去哪儿了?”闻衍把老爷机扔给陶勇宏。
陶勇宏捏着手机看了眼邮件内容,立刻关上,“你不是猜到了吗?”
“我猜的跟正确答案理论上有存在偏差的可能性,”闻衍压着气势,语气似乎很平静,“陶局,这种东西猜对猜错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找不到他,只有你能亲口告诉我。”
陶勇宏长叹一口气:“他收到赌局‘邀请函’,今天早上出发,应邀参加活动去了。”
“参加活动,”闻衍反复品着这四个字,突然低低笑了一声,“你们前段时间关上门谋划的就是这件事吧?推他深入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