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之不搭话了,看上去不耐烦。
男人一点头,收下了穆临之的默认。他拿出干扰设备,对着穆临之上上下下扫了一通。最后,他的眼睛落在穆临之袖口的钻石上。
“这个……方便摘下来吗?”
穆临之喜行不露于色,却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
男人被穆临之盯出一身汗,末了听见头顶的声音说:“不方便。”
“您……不要为难我。”
“为难你?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穆临之食指摩挲着雀翎扣上的钻石,说:“这东西虽然不值多少钱,但也是精挑细选,送给爱人的东西。被你弄脏了,我怕他不喜欢。”
男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杵在穆临之跟前不肯离开。
“这是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着轻佻的旋,熟门熟路地进入这场对话。穆临之眼皮一挑,对来人并不意外。
“丁兄,”穆临之戏谑:“死而复生?”
“哪里的话,”丁成源摇身一变,纨绔气息荡然无存,“我这是福大命大。”
穆临之懒得跟他咬文嚼字,他端起一杯红酒,转身离开。
黑衣男人拦住他的去路。
穆临之垂眸掩目,看上去生气了。
丁成源啧了一声:“怎么回事?对穆总客气些。”
“丁少爷,老板要求,客人身上佩戴物件不得入场,这是要命的规矩。”
丁成源眼珠子一转,笑着说:“穆兄,大家和气生财,游戏早些开始顺利结束,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钱赚了,乐享了,愉快散场,你也好回去照顾闻警官。对了,闻警官还在等你吧?”
穆临之原本半睁不开的眼睛倏地张开,他似乎被丁成源威胁住了。
丁成源用一种控场的姿态咧开嘴,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穆临之做出不损双方利益的选择。果然,穆临之识时务,他在沉默片刻后,摘掉了雀翎扣。
交出去之前,穆临之指尖在雀翎扣上点了两下,相当于警告。黑衣男子把雀翎扣放入托盘,双手捧着离开。
丁成源轻轻与穆临之碰杯,“放心,这些贵重物品我们都放在保险柜,密码没几个人知道,要是没了或者坏了,那肯定就是其中一人干的,跑不了。”
穆临之放下酒杯,看上去不太想喝的样子,他回首,仔细打量丁成源,“丁兄,你不会就是那位老板吧?”
丁成源反问:“你看我像吗?”
“像啊,”穆临之说:“我们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丁成源倒是不谦虚,他隔着穆临之不近不远的距离坐下,“唉,藏得累啊,纨绔子弟真不好装——梁少风也是个人才。”
穆临之听出了丁成源话里的意思,他谈笑自若:“你想在这儿跟我分享成功经验?”
丁成源似笑非笑:“我以为你想知道。”
穆临之重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嗯,时间还早,你说说,我听。”
“先从梁少风开始说吧,”丁成源舒舒服服摆了个姿势,“梁少风这人吧,除了混,没有任何优点,他蠢笨如猪,只要稍微吹捧,他就会把万贯家财双手奉上——对付这种人没意思。”
穆临之不赞同:“但是你还是花心思了——洗脑李梦禾费了不少功夫吧?”
“费功夫不至于,那女孩儿比梁少风聪明不到哪里去,满腔愤怒盯着只有眼前人,眼界太短,哄两句就上钩,”丁成源索然无味:“指哪儿走哪儿,也没有挑战性。”
穆临之无声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