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诺成低头看着蓝宝,心莫名的柔软成一团,到楼下时他已经有些气喘,蓝宝看着挺瘦的,分量却不轻。

蓝宝被赵诺成横着放在车子后座,又把自己外套脱了给他盖上,才驱车往医院去。

医院里病患不少,轮到蓝宝时已经快八点了,护士给了支体温计,赵诺成把那体温计握手里捂热了才给蓝宝夹着,医生年纪有些大,戴了副眼镜,从眼镜上头瞄了瞄蓝宝:“高烧39.9度,恭喜你,再晚点就过40度了,很容易烧坏脑子的,想变白痴?”

旁边等着的人嘴角抽了抽,这医生什么都敢说。

蓝宝神情恍惚,没有说话,赵诺成站一边低头听老医生训话,心里着急,但是他向来尊老,知道老医生是为病人好,乖乖地听训了。

护士拿了吊瓶来,给蓝宝扎上针,蓝宝看着赵诺成说:“你还没吃饭呢吧,你先吃去。”

赵诺成摸摸他头发,说:“还不太饿,你想吃点什么?”

蓝宝摇摇头,说:“不想吃,输水得很长时间呢,你走吧。”

赵诺成说:“等你输完水了。”

蓝宝烧得脑子有些不清醒,没有跟他多说,侧头闭上了眼睛。

赵诺成手机响,生怕吵着蓝宝,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眉头皱了皱飞快地按挂了,走到偏僻处才拨过去。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在XX医院,看到你的车,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我想跟你谈谈。”

蓝宝片刻就迷糊地睡着了,过一会又被冻醒,输液的右手像浸在冰水中一样,那水差不多输完了,他自己试着把输液速度调慢了些,又想去卫生间,他一向不爱麻烦人,自己一手举着吊瓶问了方向就出了病房。

此楼卫生间装修中。

这两天怎么总是这样倒霉,一事不顺事事不顺,蓝宝睁大眼睛盯了一会,转身下楼,不可能楼下也装修吧。

确实没有那么倒霉,不过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在楼道尽头,一个小孩扑到背对他的赵诺成怀中,喊着“爸爸”,声音甜美清脆,传到蓝宝耳中,蓝宝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