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诺成说:“我朋友好心,却好心没好报,你再强词夺理,别怪我不客气。”
他握住匕首往前递,眼看那锋利的匕首贴上她的脖颈,女人把孩子抱起来转眼要走,蓝宝开口了:“等一下。”
女人恐惧的眼里闪起一丝希望的光。
蓝宝摇摇头:“我不会再给你吃的。孩子受伤了,这点消炎药你拿去。你们以后是饿是死,我不会再管了,你的做法很令人寒心。”
围观的人群散去,蓝宝有些垂头丧气,赵诺成拍拍他肩膀:“你的做法没错,只是时间地点错了,有时候帮人也是害人。没有你给的饭,他们可能会饿肚子,却没到死的时候。你现在这样就良心不安了,如果那个孩子被打死了呢,你怎么办?”
蓝宝勉强朝他笑笑:“以后不会了。”
一点整,开工,砌墙。本来蓝宝和蓝峰栗下午不用去的,但上午“下班”的时候有人通知说调班,让他们下去接着去,留下三个女人一孩子守着东西。
两点多,十几个年轻人结伙走到帐篷附近,为首一人身量不高,却生得虎背熊腰,大冬天就穿件T恤衫,鼓起的肌肉块把T恤绷得紧紧的,满脸横肉,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关大鹏挑了个好时候上门,他跟身边的一帮小弟早就瞄上了蓝和安一家,知道他们带了很多食物,前两天关大鹏生病,如今好了,力气比以前更大,那颗热血的心更加澎湃,趁那一家几个男人都去了筑围墙,想弄点好处,最好把那漂亮的女孩也弄到手,等赵诺成他们回来,木已成舟,能怎么样,大不了干一架,他们最不怕的就是打架火拼了。
本来蓝宝他们不是同时出工的,不巧有些人有事调班,一家男人连同赵诺成都被同时喊走,家里就留下三个女人。
他们没有想到这是关大鹏耍的诡计。像关大鹏这样的人,和上面多少有联系,调几个人的班是很简单的事。
燕柳去了溪边洗衣服,蓝贝一看到那些人往这边走来,心里咯噔一下,暗说不好,附近的人都冷眼看着,没人为她出头。这世道,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连和蓝和安混得挺热乎的祈老一家也悄悄躲远了。
关大鹏哈哈大笑,一口G省方言:“靓女,在做什么呢?”
蓝贝暗自戒备,和关大鹏打太极,想拖延时间等燕柳回来,关大鹏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晃悠着走到小货车旁边:“人说见面就是缘分,你长得这样漂亮,不如跟了我怎么样?包你吃香喝辣的,一帮小弟随你差遣……怎么,还不叫大嫂?”
一群混混乱七八糟地喊“大嫂”“嫂子”,又是笑又是吹口哨,拍掌的,跺脚的,闹哄哄一团。
蓝贝冷下脸来:“别乱喊,不敢当。你们想做什么?”
关大鹏眯眼:“我看上你了。你跟了我,这些东西就算你的嫁妆,你的家人我会罩着的。”
蓝贝怒极反笑:“我是不是该说多谢?”
关大鹏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最好还是同意了,这样娇滴滴一个美人,我怕来硬的伤了你。你后面帐篷里是谁?你嫂子是吧,还有个孩子呢,嘿嘿,看着长得也不错,不如改嫁我的小弟吧。”
关大鹏读书少,文绉绉的事弄不来,过来前一个小弟说先礼后兵,现在“礼”过了,蓝贝不为所动,自然要“兵”了。
几个小弟围着车子,拉拉车门,都锁着呢,关大鹏说:“钥匙呢?”
蓝贝自然不会给他,就站在帐篷前,王箐歌和孩子就在帐篷里躺着,没有声响传出来。
关大鹏逼过来:“钥匙呢?交出来!”
蓝贝矮身把压在帐篷下的西瓜刀刷地抽出来,指着他:“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