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去结账,那三人却已经走到桌前,那俊美的青年很自来熟地拉了三个椅子过来,等其他两人坐下了才坐下。
那俊美青年笑意盈然,问蓝宝:“你认识我?”
“不敢。”蓝宝根本就不看他,董图强三人本来就站了起来,见情形似乎不对,把蓝宝围在中间。
不敢?为什么不是不认识或者其他?
三人都久居人上,那气势一般人都抵抗不住,董图强几人喝了不少酒,有些醉意,身上发热,却让那眼光一扫,生生逼出些冷意来。
蓝宝抬眼,直直地望进那俊美青年的眼里:“明人不说暗话,那天不就是你带人打我的么?难道半个月时间就忘记了?”
俊美青年皱眉,看看蓝宝还吊着绷带的左手:“是我?”
“我不是瞎子,也没有近视。”蓝宝说,“你们想必是什么公子哥,我们惹不起,请高抬贵手。”
虽然说着服软的话,蓝宝的头却是微微昂着的,垂着眼看面前的人。他本长了双杏眼,那样俯视着,居然让那俊美青年愣了一愣。
俊美青年想了想,说:“或者你没有看错。但那的确不是我。”
什么狗屁话?
蓝宝看着他黑色的头发皱眉:“即使你把头发染回来了,我也不会认错。”
“我有个双胞胎弟弟,我们长得一样。他平日就有些调皮,如果是他惹的事,我自然会给你一个交待。你的电话是什么?回头我联系你。”
蓝宝半信半疑,说:“算了,以后别找我麻烦就好了。”
他才不会那么傻给他们留电话呢,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结了帐蓝宝就和董图强他们坐上了去市中心的公交车,临上车时他往后看,只看到三个越来越远的背影。
秋风起黄叶落,转眼半个学期过去,蓝宝的左手终于能够自由活动,拆绷带那天他请董图强三人下馆子吃炒菜庆祝。蓝宝没有喝啤酒,他向来不喜欢啤酒的味道,拿了瓶高度白酒,在董图强等人的注视下一下子灌了大半瓶,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人总说福祸相依,想想的确是这样,如果没有骨折,他不会有空呆下来,与董图强等人接触得少,自然了解得少,这几个月蓝宝与他们的关系飞速发展,相处得很融洽。董图强等人和蓝宝相处得多了,知道蓝宝只是性子散淡,熟悉后发现还是挺好相处的,同是年轻人,自然有许多说不完的话题。
笑笑闹闹,酒足饭饱之后四人慢悠悠地往寝室行去,宇文光身板小,向来又是个懒人,提议走捷径。
走捷径就是从一条窄小阴森的小道穿过,传说这条小道曾发生过许多劫财劫色的故事,最耸人听闻的是曾有女生在这里殉情,就吊在那十多年树龄的梧桐树上,那么高,也不知道那女生是怎么爬上去的。
宇文光个子虽然小,胆子却很大,领头大摇大摆地过去,那边是西运动场,北方冬天来得早,已经是寒风萧瑟的时候,足球场上却是热火朝天,欢呼声此起彼伏,宇文光睁大有些近视的眼睛:“翔明集团员工暨XX大学友谊足球赛!”
董图强拍拍他肩:“近视就弄副眼镜带带,你眼睛睁再大也吸引不了女生啊,节哀吧。”
宇文光飞起一脚:“滚!”
董图强笑着窜出去,高峰与蓝宝并肩走着,手插在休闲裤裤兜里,闲闲地看着那玩闹的两人,蓝宝把外套的领子竖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把冷气隔绝在皮肤外,高峰转头看了他一眼:“很冷?”
“有点。”
高峰点头:“南方人到北方没有不说冷的,习惯就好了。我还记得你刚来的那年冬天,穿的那个多,整个棉团一般。”
“你是笑得最厉害那个。”蓝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