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明白了阿洛的意思,流牙扯掉自己的皮甲扔到地上,也留了条裤子在身上,然后仍是习惯性的纵身一扑——柔软的兽皮顿时被他压出一个凹陷。
阿洛侧过身,把另一块兽皮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再摸摸流牙的头,就躺了下去。
魔法灯在阿洛的一个无声魔法中熄灭,帐篷里顿时黑暗下来。
流牙靠近阿洛的身体,一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低头将头埋在那一把润泽的银发间。
阿洛叹口气,翻个身,把脸靠近流牙的胸膛,渐渐地睡了过去。
战斗
夜深,窗外的天幕上映出一轮皎白的月,蒙蒙的雾气丝丝缕缕地萦绕着,忽而凝聚,忽而飘散。
在黑暗的深处,有细细碎碎的声响突兀而起,却又是极轻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又不能忽视。
第一次喝酒的流牙只不过有些微醺,在抱着阿洛睡了一阵后,就忽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危机感——由血缘深处迸发出的、来自于无数战斗后积累的本能的。
阿洛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流牙,起来。”根本不用放出灵识去感应,只不过从身体里无意散发的些微灵力就清晰地触碰到某种强烈的不安,阿洛推开流牙的手臂,从储物戒指中抓出件长袍披上,翻身而起。
流牙见状,也立即套上了皮甲。
两个人几步跨出帐篷,才刚出去,就被眼前的情形震到了。
就在距离阿洛所画魔法阵以及佣兵们设置的陷阱外约莫几百个欧亚长的地方,眼眸莹绿的狰狞怪物张牙舞爪,但硬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它们匍匐在那里,好像只要看准机会,就要一举出击!
谢尔也感应到帐篷外的危机,跑出来的速度也是很快,才刚站稳,就不自觉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太可怕了……那密密麻麻的、一直蔓延到路边林子里的黝黑的巨大蜘蛛,正瞪着它们拳头大的数百只眼睛,挥舞着深色的钢铁一样的大螯,虎视眈眈地潜伏着!
脸色被骇得有些发白,谢尔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从兜里掏出一块他的徽章,输送一点斗气进去——下一刻,其他帐篷里也传出窸窣声响,佣兵们接收到来自大队长的讯号,齐齐爬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