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连意离开冥界,他才从葛志嘴里知道那个让他丢了大脸,再也挽不回来,最后也没有找到的生魂叫钱意。
钱意、连意。
再加上那闪瞎眼的木系法术,还有对阵道的精通。
他要是还不知道这是连意,他也枉为第一殿的长官了。
自此,第一殿和第十殿的矛盾更深了,日日鸡飞狗跳的。
可惜,甭管秦广王多么看不上转轮王,可这么多年,转轮王还好好的在第十殿做着长官,足可见两人实际上是半斤八两。
便是秦广王更狡猾一点,那也有限的很。
所以,秦广王看不惯转轮王,又干不掉他,每见一次转轮王,他都要气的冒烟一次。
一直到两人飞升,位列仙班,都掐架不停。
转轮王看不上秦广王,可是他性子比秦广王平和许多,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
只要秦广王不上赶着惹他,他一般不会招惹秦广王。
如此,第一殿和第十殿也免于了火拼的命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秦广王丝毫不知道自己错漏了多么重要的信息。
他一回头,看见那葛志还跪在那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滚,去查啊!”
自己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尽是些蠢笨如猪的玩意儿。
见葛志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秦广王坐回自己的宝座上,揉揉自己的眉心,颇有些自怨自艾:他可真是太难了。
不同于第一殿火山喷发般的火爆,第十殿平和的很。
某粪坑,连意一抬头就看到了一穿黑色冕袍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此人应该就是转轮王了,其实之前两人已经见过了,不过那时候连意满心满眼都是阵法。
若说十大阎罗谁给她留了印象。自然是当时她想要“利用”一二的秦广王了。
转轮王和自己便是有交情,那时候自己并不能确定。
再说,那是投胎前的事儿了,连意觉得便是今生得见,自己该也是心如止水的很。
却没想到,事实却并非如此。
她见到转轮王,只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心防便彻底松懈。
没来得及细想,她只听见她声音中熟稔中透着威胁的意味:“咱们转轮王莫不是就准备让我在这粪坑中呆到秦广王不追究我为止吧?”
话音刚落,连意自己都是一愣,此后便是放松,好像她生来就该和转轮王如此说话一般。
又好像她这么和转轮王说话已经千次万次数不清了。
她不知道的是,丹田处元婴心口处,那丝早就和她融为一体的神识清浅的笑了下,便再次沉寂下来。
闻言,转轮王遮迦越罗突然红了眼,时光如梭,却仿佛将他拉回了从前那段开心的日子。
他低眉抬眸间,便恢复了正常,语气却颇有些委屈。
似是故意的般,他仿佛没听到连意对她的质问,反过来质问连意:“你说,为何和那混蛋搅合在一处了?”
哦豁,胆肥了,居然敢质问她。
连意柳眉倒竖,少有的蛮横:“哪个混蛋?我哪里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居然输得这么惨,那秦广王有什么可怕的,手下败将罢了。”
又翻了转轮王一眼:“你可真行啊?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转轮王低头摸摸鼻子,莫名心虚,态度顿时软了下来:“那……那不是你不在这儿,我那阵子因为痛失挚友神思不属,就被那混蛋钻了空子。”
却是不敢再质问连意,为何灌醉了他去投胎,还打晕了孟婆。
为了安抚孟婆,他简直恩威并施,才让孟婆不再计较此事。
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想到她之前从黑白无常对话中听来的,连意冷笑一声:“嗯哼,听说你把我种的树和藤都砍了?”
“谁说的?没有的事,那些树和藤本来就软趴趴的,难照顾的很,这不,你不在,我又不会照顾,它们就自己死了。”
转轮王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我听你在睁眼说瞎话!
连意扬扬眉,没再追问,不过虽然没有记忆,她心里还是关心转轮王的。
听那意思,这位因为她投胎一事,大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