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底怕是已经被掀了。
魔哧脑中飞速的计算着。
这对他来说可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闫枉恰好不在,除了他,只有以多在,可是以多自私自利,便是受他控制,但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帮他。
甚至还可能打着坏主意,鹬蚌相争,妄想做那得利的渔人。
他又开始盘算十大使者,只可惜,各有各的事,最近半界并不平静,因为他找连意一事,弄的各魔门很不安生。
又因为七星颠倒阴阳阵被毁,坏了大事,他们总要有二套方案,最近都在外面奔忙着这事。
尤其是他的人。
这扬魔宗之内,竟然空前的空。
魔哧咬牙,这定是连意算好了的。
他心思电转,想着,怕是闫枉和其他几个护法,估计也有人拦在外面了。
怕是……回不来了。
便是回来,估计那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们如此无声无息,肯定是想着速战速决。
魔哧越想越心惊。
那么问题来了,护法外出,闫枉秘密出行,这些事是谁透露给连意的。
这不可能是巧合。
巧合太多必然就是筹谋多时的结果。
他脑中快速转动,突然一凝,极速闪过一个人的脸。
是他,无挟。
无挟毕竟是这半界的第一修士,他渠道众多,扬魔宗也刻意与他交好,他自然知道闫枉和十大护法最近的动向。
可是无挟脾性古怪,他们是什么策反他的?
魔哧心中翻江倒海。
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半界蛰伏这么深的?
从他知道连意在这,到如今,一年都没有?
连意。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忽然头皮发麻,终于深刻的认识到,这人当真是他们天生的克星。
而这么个煞神,悄无声息的打到他家门口了!
他没看到阵中是谁,可是就是能够笃定,肯定是连意。
她就是这么邪门!
明明此阵是绝地之阵,进去之人,灵力尽失,骨头会有一寸寸碾碎之感。
可是,他就是觉得,此阵连意能过。
他该怎么办?
他袖子里死死捏着进阵的通行牌。
这时候,最好的法子是他进阵,然后动用阵中机关,将连意引到那仙人碎之处,便行。
可他……不敢。
魔哧心颤不已。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怕她。但就是怕,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正面相遇,不短兵相接,还算好。
可是一旦面对面,当面锣、对面鼓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恐惧就想一颗种子。
不知什么时候,就根植在他心中,然后不知不觉中,已然长成个参天大树。
他是地心魔的分魂之一,来到此间,帮地心魔镇守于此。
他和地心魔投放在其他界域的分身不同。
因为距离本尊近,本尊对他的掌控极强,他也生不出异样的心思。
说他是地心魔的分身,不如说他是地心魔最忠心的扈拥。
也因为近,他们心意相通。
他作为分魂,生来就知道连意的可怕。
是她,坏了他们地心魔万年的筹谋,直接从根源上断了它们的大计。
也是她,让地心魔在那块荒废之地,像垃圾一样,关了五万年。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元气,她居然转世了,又和他们斗在了一起。
别人的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年的筹谋,在她眼中仿若儿戏,她轻轻松松就能洞悉和摧毁。
每次胜利在望,下一刻,似乎都会出现连意这个搅局人,把他们撵回原点。
他们在连意身上,吃到了从诞生至今最大的亏。
魔哧也不知道,是何时,他居然连上前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压着自己的丹田,里面疼痛难忍,气血翻腾,之前那个阵被破,他这伤怕是好不了了。
启松那厮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没准就被连意害了。
正在此时,三护法第一时间赶到:“宗主?”
魔哧看了他一眼,目光怜悯又决绝,他语气沉沉,一把将通行牌甩给他:“有人闯了抽釜阵,你去把那人引到仙人碎那一处。”
三护法只觉得魔哧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刚想思索一番,看魔哧把通行牌扔过来,顿时什么都不想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这个金色的通行牌可是魔哧的,也只有魔哧有。
和他们的不一样,他们的是黑色的,只能通行。
可,这个通行牌可以调用抽釜阵中的一切,阵法的开闭,全都在他一念之间。
此物从未离过魔哧之手,魔哧也从不假手他人。
这代表什么?
代表魔哧对他毫不掩饰的信任啊。
他如今怕是已经成了魔哧心中心腹中的第一人了。
这难道还不令他感动和狂喜吗?
他恭敬的双手接过,俯身一拜:“小的遵命,这就去,定不负使命。”
说完走也不回的往抽釜阵方向去了。
到底是哪个小贼,他倒要看看,让他碎尸万段,尸骨无存。
而此时的抽釜阵中,连意速度越发快了。
珊瑚王不亏是珊瑚王,灵性大,上道的很。
跟它借这庚辛金神雷,她稍稍压制,显露了点杀意,立刻不用她用什么灵力,双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