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过去,美人过去一样可以显摆。我回到屋中,便只留了两个在屋里调丝弄竹,剩下的都到宴院侍宴。我自己回到里间,在屏风后解下缠布,换了薄些的衣裳,顺手擦了擦额上汗水,倚在床上考虑待冼冰刃回来该怎样处置——不行就先罚他跪两天祠堂,再交与我娘教教为妇之道吧。
躺了不久,便听有敲门声响,不知是哪个拎不清的要来请我赴宴,也不看看我现在这模样还见得人么。我冷声道:“下去!有黎长老陪席已足够了,本座不必去见那些人。”
那人却不下去,而且推门而入,踏进门来便将那两个美人一把抓着扔出房门,自内将屋门紧锁,绕过屏风怒冲冲地向我说道:“我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后来听到龙九说这都是你闹出来的,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生气么?你这里倒好,坐拥美人,享尽了齐人之福,你……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冷眼看着他走到床前,猛地抬起身,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拉了下来,一面解他的衣服一面狠狠骂道:“你还敢骂我?咱们成亲之前我便要你随我回西域,成亲这都两个月了,你才头一回进我百里家门。莫不是我魔教配不上你武林盟主的清贵身份?那也容易,我明日便与你一封修书,反正我魔教上下数千弟子,实不少你一个!”
我实在急切,手颤得几乎解不开他的衣裳,干脆施了内力猛力扯开。他也颇为明白,也不还嘴,只低头解着我的衣服,不一时便将我衣衫解开,却在看到我身形时怔了一怔。
他是嫌我肚子大得难看了?我上回临产之时他又不是没做过,怎么现在又想起不满来了?他若真敢不满,我明儿就真休了他!不过现下不管休不休的,须得先满足我的要求再说。我脚下一勾,把他反压到床上,俯身亲了下去。
冼冰刃似是这才明白过来,抬手按上我胸膛,搂着我调了个个儿,伏在我身上道:“你莫不是一直没做过?”
这不是废话么,有谁来跟我做过?不过我不愿和他说这等事,冷着脸道:“你要做便做,不做便滚,废话什么!”他双眉渐锁,颇有些怨气地说道:“我听玉岚烟传信来,说你叫人寻了许多美人,夜夜笙歌,急得我扔下江湖正事,带人千里奔波过来……”
我身子猛地被他翻转过去,伏在床间。我急将双手撑住床面,才不至压着肚子,待要翻身,却觉着一声脆响响在空中,臀上火辣辣地一痛,才知是叫他打了一掌。我怒火攻心,劈面便向他打去,恨恨喝道:“你敢打我!”
他接下那一掌,将我紧紧禁锢在怀中,伸手又在我臀上打了一掌,冷笑道:“我这些日子叫你折腾得昏头转向,你却在魔教养了这样多的美人,还和龙九和你弟弟享受……百里封疆,我是一向对你太客气了,叫你不知道自己已是有丈夫的人了吧?”
他将我紧按在身上,一掌接一掌地打着,使的力气却不大。开始时确实将我打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可不知怎地,后来便觉着臀瓣处一片酥麻,一股火从尾椎直烧了上来。早已立起的分身已不自觉地在他身上蹭着,喉中不时泄出软弱的呻吟声,却是被他抓着手不能动弹,只好开口求他进来。
他一手按着我,另一只手抓着我的下巴抬了起来,面颊也早被欲火烧得通红,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封疆,这可是你自己要我进去的,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后悔什么?我脑中一片混沌,这么没前没后的话一时理解不了,便随意点了点头。他倚在床头,将我双腿分开跨在他身上,手指向我体内深深探去,欺过来紧紧亲住我,舌头在我口中不停辗转。
他猛地抽出手指,双手将我臀部托高,下方挺立之物猛地顶了上来。我耳中只听得渍渍水声,全身精力都涌到了身下方寸之间,腰软得直不起来,只得紧紧抓着他肩头,伏在他身上,随着他不停起伏。光是这样我仍觉不足,低头吻上他的嘴唇,不停自他口中汲取清甜的唾液,旁的事都不愿去想,只情享受此时销魂蚀骨之乐。
正在颠倒之间,一只手忽地扶上我背后,又有一人抬起我的脸拧向床外。那人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却又显得有些狰狞,凑到我面前说道:“百里教主日子过得好逍遥,咱们在外头为了你拼死拼活,你却在这里过着左拥右抱的销魂日子。”
龙九……他怎么进来的?我尚未想明白,他便已低头吻住了我,伸手抚上我胸前茱萸,用指甲轻轻骚刮。这举动刺激得我浑身一颤,挥手便要打掉他那只手,手伸到空中却被人抓住,龙九抬起头来,指尖来回抚着我的手,淡淡说道:“教主若爱让人服侍,我们一同服侍你也成,何必调开我们,另寻新人呢?”
我正待抽手,身下又猛地传来一次深深的撞击,撞得我动作软了下来,止不住呻吟了一声。门口忽地传来一道满含风流之意的声音:“冼盟主做人当真不厚道,把朕和国丈、国舅扔下吃鸿门宴,自己倒先占了头筹。小心朕的皇长子……”
他声音猛地一顿,只听屏风落地的沉重声音,一阵白色旋风已刮到我面前,且不顾别的,抓着我便问道:“兄长,咱们成亲在即,你竟背着我养了那么多面首……”
日哟,这是什么日子,这帮人怎么会一块儿回来的?龙笏君怎么也跟他们搅到一起了?玉岚烟这个吃里扒外的奸狡之徒,枉我魔教待他这么好,本座还帮他娶了那么个漂亮媳妇……我愤然开口问道:“我堂堂魔教教主,房中难道连个美貌的侍儿都不能用么?连平常书生都有个红袖添香,若不添置几个得用之人,本座威仪何在,魔教面子何在?”
冼冰刃在我身下又狠狠顶了几回,顶得我再说不出话,只能听他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与龙九皆长得不差,弟弟自然也是,有我们服侍,岂不是比那些侍儿更有面子?”
我明知他说得都是歪理,只恨没力气说话,身上又叫人紧紧缠着,只能由着他们上下其手。正急得无法,身上忽觉一阵轻松,白轩弥和龙九已被人推开,龙笏君却已站在我身前,伸手抚上我已隆起的腹部:“朕的皇长子……”
他右手轻挥扇子,左手一路向下摸着,口中说道:“百里爱卿,朕现在已是孤家寡人,将来全指着皇长子承继皇位。为保皇族血脉纯洁,打今日起便要留在此地,直到皇长子出生为止。你若不肯将皇长子给朕……”他拿扇子挑起我的下巴,在我唇间低声道:“那就再替朕生个皇儿吧。”
我叫他们气得愤懑难当,却又实在无法奈何他们,只得叫了起来:“来人……”来谁都成,把黎长老给我叫来。也甭客气上什么情蛊,直接蚀心断肠的什么厉害给我上什么,好生教训教训这群混蛋!
我叫了一声,果然有人上到近前。我转不过脸,拿眼角余光扫过,却见那人一身红衣,形容十分熟悉,心中便生起一丝希望,挣开龙笏君叫道:“爹……”爹你没去养老真是太好了,儿子没了你实在不行。
来者果然是我爹,只是脸色一般不善,替我挡开了龙笏君的纠缠,按着我的肩头道:“你果然又长了本事,岚飏宫险些叫你派人弄出的流言掀翻,爹在武林中也名声扫地。你是我儿子,我自然要替你担下这污名,不过也实在该教训教训你,叫你把心思转到好生安养我孙子上,再没工夫做出那种祸害世人之事。”
我看着我爹和那些已入门或未入门的枕边人,忽然觉着身上有些发冷……
尾声
吃罢中饭,黎桃儿便送了个小木盘子到我眼前,笑容满面地问道:“教主今儿是要翻谁的牌子?”
我霸气万分地侧了侧身子,倚在扶手上,随手向里头指了一指。反正都是我魔教有功之人,翻哪个都是一样。
那日六大派的掌门及嫡传弟子都叫黎长老下了药,冼冰刃也正式入了百里家的门,连秋岚绪也长住魔教不走,这天下大半已是落入了我手中。若再费费心,将天涯送入宫中后,借机弑君,我便是皇父太上皇,能监国摄政,和皇帝也差不多了。天下得来的如此之易,真令人觉得空虚。
我托着腮望向窗外苍天,神态高远,气质非凡。黎桃儿崇拜地望向我,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一卷书来道:“教主,您怀着身孕,不宜多看书,我替您弄了卷解闷的东西。”
有什么可偷偷摸摸的。我扫了一眼封皮,便知那是一本春宫图,画风精致而熟悉,我床边那一墙《斗破天元》漫画版和插画版都是这画风的,一看就是我娘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