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哎?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顺着纸张朝他看过来的人笑容顿了顿,带着点纳闷儿的歪头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又把视线往另外两人身上落了落,“你们好像也有点眼熟……”
“我们是见过,上次你也是这样摔在了我们面前。”古雷云见他似乎没什么问题,就对他笑了笑接话,他很少在研究员里看到这么不稳重的。
“啊,我想起来了,是你们啊……”他这么一说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恍然,之后不好意思的收回指着他们的手,挠了挠后脑勺,“怎么每次都这么丢人,又让你们见笑了。”
其实他也没有很经常摔倒,就是有时候走的比较急顾不上看路,在同样的人面前摔两次还是头一回,留给他们的印象肯定特别的毛躁。
“你这次又是要去实验室吗?”指望另外两个不爱搭理生人的家伙接他的话是不可能的,古雷云非常自觉的自己开了口。
“对啊,刚才突然有点想法,就想去找教授问问。”年轻人这次没有着急忙慌的跑掉,低头在手上的资料中翻了翻,查看有没有遗漏的。
“刚好我们也要过去找人,不如一起走吧。”古雷云朝楼梯上抬了抬手,算是礼貌性的邀请,本来他们就是顺路,再跟人家分开走好像有点奇怪。
“行。”年轻人笑着点了点头,能跟他们这样撞上也算是一种缘分,想到这儿他就道:“我的名字叫周云熙,你们呢?”
“我是古雷云。”介绍过自己,古雷云向后让了让,把身后的另外两人露出来,“这两位是齐旻和莫寅。”
在年轻人把目光移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两人礼貌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太熟悉的人他们也不怎么想多搭话,交给男人去处理就可以了。
“周先生也是在进行抑制剂的协助研究吗?”为了不让气氛太尴尬,在上楼的途中古雷云就寻了个话头,侧脸看向他。
刚才在捡起的纸张上他有看见过这三个字,虽然大多的专业用语他都看不太懂,但也明白一点大致的意思,似乎是一些成分的分析。
“对啊,只可惜总是失败。”周云熙浅叹了口气,“我对活死人病毒了解不多,大多数的研究也只是空想而已,不少地方都会出现偏差。”
他们这些后编制进来的研究员确实是不占优势,除了从那些活死人身上提取的血液样本之外,对病毒本身都没有接触过,要想做出针对它的药剂是非常困难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在其中可能存在叛徒,安全区也要极力保下那些活死人病毒研究员的原因,他们的身上承载着更多的希望。
“如果能有一些病毒原液作为参考就好了,一定会有所收获。”周云熙抱紧了怀里的资料,苦恼的拧起眉,“只可惜那些都被销毁了,我倒是找过孙教授几次,想跟他了解一下,不过每次都被臭骂一顿。”
g市研究所在受到破坏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病毒被扩散了出去,剩余的那些也让赶去救援的军人尽数当场销毁,一点都没有留下,以防造成更大的危害。
从那些研究员口中了解的病毒也并不全面,他就想跟研发这些的两位教授询问,可惜李教授太忙几乎见不到人,孙教授的脾气又不太好。
他们这些后来被并入的研究员并不怎么受那些人的待见,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年轻人,或许是觉得自己的领域被入侵了吧,反正每次对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
在研究所里,他们两部分人的关系因此也不怎么融洽,这些研究员也不太乐意他们太过干涉抑制剂的研究,尤其是孙教授,常常因此产生摩擦。
这种心理其实周云熙是能理解的,就好像是自家的孩子犯了错误,家长就算再生气也要自己来教训,无论怎么的十恶不赦都是他们看着出生成长的孩子,自然不乐意别人插手。
“抑制剂虽然确实很重要,不过着急也没有用,慢慢来也没关系的。”看到有人这么用心的研究,古雷云已经觉得挺宽慰了,并不是只有他们在为人类的生存而努力。
“唉,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只要一想到每天都有人因为病毒死去,就觉得一秒钟不努力都不行。”周云熙又长叹了口气,随后举起手里的资料,“不过我觉得这个好像有点头绪了,但愿会有什么新发现。”
他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担忧,每天都要直面那些死亡的古雷云他们,其实心里要更加的焦躁,只是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们去解决,只能让自己时刻保持冷静而已。
一直安静听他们说话的齐旻和莫寅沉默着对视了一眼,这么多人为了生存在奔波,但是却有一些在暗处谋划毁掉一切,只是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心凉。
在他们的交谈中,几人不知不觉就到了实验室所在的楼层,周云熙张了张嘴就要跟他们道别,其中一间实验室的门就被人打开,孙恒正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带着些疲惫。
“孙教授,您昨天晚上是又熬夜了吗?”见对方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他就笑着躬了躬身,虽然这人的脾气不太好,但在专业知识上他还是挺佩服的。
“嗯。”孙恒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就把目光移到另外三人的身上,侧头看了眼另一间紧闭的实验室门,道:“今天李教授估计没什么时间,抽血的事儿就让我来吧。”
“没时间?那正好,我们也挺忙的,不如改天再来吧。”对方上次说的那些话实在让莫寅不爽,他才不想把自己的恋人交到这种人的手上。
没来得及阻止他开口的古雷云捂着额头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一到研究所这人就要炸起全身的毛,谁敢撞上来就要咬谁。
孙恒果然因为他这样的态度沉下脸,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不是由你说了算的,A……齐旻现在既然归军方管,那他就应该积极配合。”
即便是心里不高兴,他也知道顾及这里站着不相干的人,不该说的话他也忍着没说,对一个二十多年来都要受他们摆布的实验体,也并不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