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怎么感觉他今天奇奇怪怪的……”古雷云也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拧起了眉,他刚才说的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吗?似乎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

如果是g市的那些研究员有这样反常的举动,他们可能就要有所怀疑了,但对方却不是,他不可能和g市研究所的事有什么关系,那他所隐瞒的就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事。

“算了,我们先走吧。”想了想古雷云就收回目光,他们最近要头疼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也没功夫去管他,只要对安全区没有威胁,他们也不会多探究。

三个人走出研究所的时候,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最近几天的天气都是这样,断断续续的一直都没有停过,地上的积雪也差不多维持在那么一个厚度,不过在军区里都被清理的很干净。

在走下门口的台阶前,齐旻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但又似乎没有任何发现,很快就移回了目光,总觉得刚才好像有谁在看着他。

“怎么了吗?”莫寅边开口询问,边伸手把他的外套拉链拉上去,还理了理他脖子上的围巾,将人几乎遮去了半张脸,因为那两次不舒服,他对这人的身体是越来越在意了。

“没事,可能是错觉吧。”齐旻任他忙活着,轻摇了摇头,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快的他也有些分不清是不是真的存在过。

莫寅顺手把他衣服上的帽子也拉起扣在脑袋上,看着他仅剩的半张脸也被上面的淡灰色长毛掩去了大半,只余下一双圆圆的眼睛还看的清,软萌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抿唇笑了笑,隔着帽子亲了下他的脑袋。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等会儿可能就下大了。”又在对方头上摸了摸,他就揽着人下了台阶,在零零星星的飘雪中护着他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在研究所内某个能看见大门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白袍的身影才从视线的死角中走出来,如果他们还在的话,一定认的出这人就是岳凌风。

“感觉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他看着已经要消失在视野中的几道身影,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弧度,眼底的深处却藏着些落寞。

几次三番的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气息,不过依旧是执着于不想被他所遗忘,想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加强自己的存在,不甘心在近在咫尺的地方让他毫无所觉。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对他的这种执着究竟是因为什么,但他确实是想在那双眼睛里存在,哪怕只是留下一点点痕迹也好。

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那个人时,岳凌风才轻垂下目光,曾经那个漠视一切的少年已经不存在了,他现在有了自己的柔软,满心满眼的都只是那一个人。

他再抬眸时,眼中已经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马上一切就要乱了,到时候许多事情都会不受控制,他们终究还是会对上。

唇边挂着的笑意始终没有减少,他把手插在白袍的口袋里,最后看了一眼他们消失的方向,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

☆、第一百九十九章 无意的发现

“你之前学过跆拳道吗?看起来有点样子。”看着宁超反身一个过肩摔把沈拓撂倒在雪地上,夏琳莉挑高了眉毛开口询问。

既然答应了齐旻要给人当师父,自然就要开始实行,刚好这个最近犯了懒的家伙也缺个陪练,可以一并拉出来遛遛,松松他的筋骨。

本来她以为两个人的水平应该是差不多的,虽说宁超是小队的队长,但沈拓从他们这儿学了不少东西,他们俩的身形也挺相似,但对方却比她想象中的更有能耐。

“那当然,我家里之前可是开跆拳道馆的,我从小就跟着我爸学,现在可是黑带。”宁超说话的同时,不忘了伸出手把地上的人拉起来。

沈拓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尽管地上有积雪做缓冲,但身上还是摔的生疼,他揉着肩膀欲哭无泪,怎么每次轮到切磋受伤的都是他,还能不能行了,他拍了拍身上的雪,随口问道:“那你爸肯定更厉害,怎么是你做队长?”

宁超脸上挂着的笑容突然收敛下去,眼神变的有些黯淡,“在来b市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次小型尸潮,为了保护小队的大家,死在了活死人堆里。”

那次的事件让他们本身聚集起来的队伍死了不少人,幸存下来的这些都是爸爸用命换来的,这也是小队团结友爱,几个队员都对他言听计从的原因,大家对他其实心里始终都存着一份愧疚。

“那个,对不起啊……”听到他这么说,沈拓拍打裤子的手停顿下来,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色,在心里懊悔自己的嘴快。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又不知道。”宁超收起那些伤感的情绪,对他摆了摆手,在最初的时候他也难过痛苦过,但在后来各种应接不暇的危险中也渐渐淡忘了,但他会铭记着父亲对他说过的话,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大家,只有努力的活下去,才对的起他的拼命。

看着对他们露出笑容的人,夏琳莉沉默着没有说什么,在这样的末日里,看起来开心或不开心的人,他们心里总藏着不愿为外人道的疤痕,活到现在每个人都是幸运又不幸的。

“你们两个可不要借机偷懒,赶紧继续了。”她拍拍手掌,打破有些低沉的气氛,无论怎么样,人还是得往前看,过去的终归是已经过去了。

“真是的,这都被你发现了。”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沈拓赶紧接了她的话,哭丧起了一张脸,佯装出不情不愿的样子。

“我说你怎么突然找我聊天,原来是想偷懒,兄弟,你这样可不行,多学点本事才是对自己好。”宁超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跟着他们就把话题转移了。

其实现在每天为了生存下去忙碌奔波,父亲的事情他已经很少想起了,只有偶尔在难以入睡的深夜才会因为思念而掉两滴眼泪,但第二天早上起来,依旧是那个欢脱中二的他。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各自生活,母亲重新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他一直跟着父亲长大,很少跟她见面,在所有的记忆中都是父亲不苟言笑的脸,一直陪伴着他成长。

父亲嘱咐过让他带着大家快走,扭头就冲进活死人堆里的样子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是他心目中无人能超越的英雄,从小到大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