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牧野愣了,心脏骤停,这么快!
纽茵点点头:“对小托托来说越早去丹亚越好。”
牧野抿了抿嘴,然后努力扬起嘴角:“我知道了。”他看向孔秋:“仲尼,一会儿给我和布尔拍照好吗?”
“好。”孔秋心情沉重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重地搂上牧野的肩膀,给他鼓励。
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纽茵站起来,然后亲了亲甘伊的额头:“小加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哦。家族的产业我已经说服了你父亲和伯父他们出面打理,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
“嗯。”
“那我们过去吧,时间要到了。”
“好。”
不能在丈夫的面前和儿子亲热,纽茵又疼爱地抱了抱甘伊。
三人心思各异地返回客厅,一踏入客厅,三人都愣了。纽茵仅愣了一秒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快步走到巴迪摩那里,坐上他的腿。甘伊则是脸色煞白地退出了客厅,客厅的气场压得他无法呼吸。孔秋和牧野小心翼翼地越过满地的碎玻璃和木屑走到各自的爱人身边,当他们握住爱人紧握的拳头时,都是心头一震,好冰凉的手!牧野更是心惊地瞪着布尔托脸颊上的伤口,抬起的手被布尔托紧紧握住。
“主人,我和小牧牧还有小秋秋说完了,我可以再和小托托、小珂珂聊聊吗?”
“5分钟,不能多。”
“好嘛。”
巴迪摩起身离开了满目疮痍的客厅,孔秋和牧野不想走,纽茵对他们摇摇头,两人不安地放开爱人的手,心慌地退了出去。如果他们的感觉没有错的话,他们的爱人在发抖!身为人类,又是仆人身份的他们所能感受到的巴迪摩散发出的黑色气压不过是万分之一。
只有5分钟,纽茵必须长话短话。招手让两个儿子过来,她道:“布尔托、提古,身为主人,你们有责任和义务让你们的仆人感到安全以及不受自责的煎熬。牧野和孔秋是你们命定的仆人,即使分离一百年,他们也绝对不会离开你们。契约是终身的,直到双方死亡为止。想要更长久的厮守,唯一能做的就是你们尽快地达到‘宫’,你们两个人都有这个能力。布尔托,不要担心牧野的身体,只要有你在,他就不会再受到病痛的折磨。甘伊也会替你照顾好他。放心地去丹亚吧,早一点去,早一点回来。”
布尔托和布鲁都不说话,纽茵握住两人的手,拍拍:“经历过分别之后你们就会更加懂得怎么疼惜照顾你们的仆人了。分离不是永别,布尔托,为什么不让这次分离变成唯一呢?”布尔托的身子一震,蓝眼深沉。
“母亲,我会达到宫,用我的一切所能尽快地达到宫。”布鲁出声了,他没有说的是他很后悔,后悔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会遇到孔秋,他不会那么懈怠。
纽茵擦去布尔托脸颊上的血珠,问:“那小托托你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5分钟很快就要到了。布尔托这才低哑地开口:“我去。”
抱住他,在时间过去之前,纽茵眼圈泛红地拍拍他的后背:“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不要让小牧牧等太久哦。”
“不会!”
时间到了,纽茵放开两个儿子起身迎向进来的男人,挽住他的胳膊说:“小托托愿意去丹亚了,他明天就去。”布尔托的身体僵硬,面部紧绷。牧野走到他身边,握住他仍旧冰凉颤抖的手。
事情解决了,巴迪摩不作停留地带走了纽茵。甘伊擦着眼睛躲回了房间,布鲁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孔秋受不了此时的气氛,他拿出了相机,冲牧野晃晃。
牧野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擦拭了布尔托脸上的血迹,给他上了药,牧野掰开布尔托握得发白的手指,磁性的嗓音一如以往的充满了温柔:“去花园好吗?”布尔托拉过牧野紧紧抱住他,最终只有两个字:“等我。”
“如果不愿意等你我就不让你去了。”亲吻布尔托的脸颊,牧野又道:“去花园吧,和我多拍几张照片。”
这一刻,快门已经按下。
无需刻意摆什么pose,牧野和布尔托就如平时那样在花园里散步、聊天,当然是牧野一个人在说话,布尔托的身体始终紧绷着。牧野捧住他的脸亲吻他,布尔托急切地回吻、索取。两人旁若无人地抓紧在一起的最后时间。
躺在花园的草地上,布尔托抱紧趴在他身上的牧野一遍遍亲吻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脸颊。二楼的一间房间内,一人躲在窗户后看着两人,咬着手指无声地哭泣。这一刻,他似乎也看到布尔托在哭。孔秋脚步很轻地跟着两人,飞快地按下快门。别墅的门外,布鲁靠在墙上双眼牢牢锁在孔秋的身上。
没有人有胃口吃饭,情浓时,布尔托抱着牧野进了屋、上了楼,快门声跟着他们直到他们消失在楼梯间。放下相机,孔秋泪流满面。布鲁从后抱住他,哑声说:“对不起,秋秋。”
“不要道歉。”孔秋转身,擦干眼泪,“我只是感动。布鲁,我不要做你的绊脚石,这是牧野的选择,也是我的选择。”
“我答应你。”布鲁在孔秋的唇上落下深情的一吻,“会比所有人都快的达到‘宫’,不会让你等太久。”
“不要给自己压力,不管多久,我都会等。”
相拥、亲吻,好像明天要分离的还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