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猜了一下嘛。”林知酒道:“你生什么气。”
陈羁道:“谁生气了?我生什么气?”
他的语调再平静不过。
可这两句,听在林知酒耳朵里,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
她叹气:“好吧好吧,你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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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林知酒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自我反省。
陈羁明显是在她说他着急这种话之后,情绪才出现了转变。
林知酒深思熟虑半晌,都没能从自己的这话里找出毛病,
明明就很正常。
他们以前说话经常损来损去,早习惯了。
骂来骂去也没见他生什么气啊。
相比之下,“我要是真去相亲呢?”
——这个假设性问题才更奇怪吧?
一点儿也不符合陈羁风格。
林知酒低头,看见腿上的还没吃完的抹茶千层,没来由的内疚了。
陈羁都来接她了,还给她买了蛋糕。
女人每个月还有那么几天激素不平衡而心情暴躁易怒呢。
陈羁生个没来由的气又怎么了?
车到兰庭停下时,林知酒喊了一声:“四个马。”
陈羁没吭声。
林知酒再接再厉:“狗蛋蛋?”
依旧没反应。
林知酒使出杀手锏:“羁羁。”
“……”
“你还不如叫四个马。”陈羁终于开口。
林知酒点点头:“我也觉得,羁羁……叫多了,总感觉不是很文明的样子。”
“……”陈羁主动换话题:“叫我干什么?”
“今天谢谢你。”林知酒真心诚意道。
“就为了说这个?”
林知酒摇摇头。
陈羁等着她的下文。
林知酒道:“我喂你吃一口蛋糕,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陈羁道:“我没生气。”
林知酒:“嗯嗯,那你吃不吃蛋糕?”
说着,她换了一根新叉子,叉了一小块,送到陈羁嘴边。
陈羁低眸,望进林知酒眼睛里。
很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再近一点点,就能看见她瞳仁里的自己。
林知酒眨眨眼,长睫随之微动。
她今天没化妆,素白一张脸,就连长发,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披着。
但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眉不染而黛,唇不点而朱”。
“干什么?”陈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