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告诉我今天体检呀。”林知酒转头看谷浅舟:“我们改时间可不可以?我想陪爷爷去医院。”
谷浅舟还没来得及说话,林老便接过来说:“啧,不就是个体检,你赵叔陪我去就行了,几个月就来一次,陪什么陪。”
林知酒还是不愿意。
林老便说:“你别是想借这个不想学吧?怎么,怕你那小脑袋瓜记不住?”
林知酒这人,最受不得激将法,当下便大声说:“谁说的!这么简单的事我会记不住?”
“那就在家跟浅舟好好学,爷爷这身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林老不耐烦似的看她:“赶紧上楼去,你要什么时候能进公司,别说独当一面了,就是能干个小文员的活,爷爷也得给你奶奶多上几炷香。”
“说的我跟个纨绔子弟似的。”林知酒小声嘀咕。
“嘟囔什么呢?”林老问。
“没什么。”林知酒立刻说:“那你就和赵叔去吧,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学。”
林知酒也确实放心,前段时间还和隔壁陈老一起去爬了个山,想约去钓鱼的时候两人腿脚一个比一个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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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浅舟从前给林知酒补课的时候,就是个温柔好老师。
林知酒不喜欢这些事,但她很聪明,从小又都在林老的耳濡目染之下,稍微点几句便立刻懂了。
从前就属于那种平时懒得听,考试前临阵磨枪都能考个不错的成绩的人。
林老回来时,林知酒甚至还为证明自己般,在爷爷面前把公司上上下下的脉络梳理了个遍。
“不错。”林老夸道:“一下午还算没白费。”
林知酒扬眉:“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孙女。”
林老被逗笑,想起件事,又和她说:“20号是你孟阿姨生日,到时候你就代表我们家去一趟。”
林知酒点头答应:“好,那我明天去找迢迢,和她一起去给孟阿姨挑件礼物。”
“嗯。”
“我这就和迢迢约个时间。”林知酒说着,便蹬蹬蹬跑上楼去拿手机了。
等她身影消失,林老才问谷浅舟:“怎么样?”
谷浅舟说:“如您所见,知酒很聪明。”
林老叹着气:“只是不喜欢公司这些事。”
谷浅舟静静坐着,林老又说:“浅舟。”
“我在,爷爷。”
“你有没有恨过爷爷的自私?你的人生本不该被我决定。”
谷浅舟依旧平静:“没有。如果不是您,我五岁那年就已经死在孤儿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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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第二天下午便约了路迢迢。
安北的初春很短暂,天气彻底变暖。
林知酒的衣帽间是按季节分的,每一季的衣服又都按颜色由深至浅依次排列。
她转了半圈,最终挑了条浅紫色短袖,搭了件白色半身裙。
为了上下照应,又选了双同样香芋紫的匡威。
临走之前又在包包搭配上犯了难。
直到路迢迢打电话过来催:“姐,我亲姐,我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