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龙寅反问,“既然太殷费尽心思地把复活月影的方法告诉我们,我们只有物尽其用,不然怎么对得起他的一番苦心?这可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只要实验成功,军部可以不追究你的失责。”
“但是凌霄现在这个样子……”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嬴风的意外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恒河三思后才答道,“凌霄有轻度精神损伤,一个月之内尚无虞,之后会逐渐产生睡眠障碍,自身意志力薄弱的人,通常需要借助于药物才能入眠。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凌霄不能使用任何药物,否则会对他的血液产生影响。”
“按照现有的进度,距收集足够的血样还需要多久?”
“这……大约八到九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他需要凭借自身意志力克服七八个月的睡眠障碍,一个未来的军人,怎么可以连这点都做不到,”龙寅断然下了命令,“等他的‘危险期’过后,实验继续进行,不得延误。”
“但他已经没有之前那段记忆了。”
“他不需要有,你忘记他见到月影后行为很反常吗?只要再带他去见一次就可以了,相信他的决定不会变。”
“可是嬴风不在,抽完血后就没有人照顾他了。”
“让他留在基因中心不就可以了吗?你不能照顾他吗?必要的话,让他休学都可以。煌宿星的人已经欺到头上来了,有再一再二,就会有再三再四,不解除灵魂牵引,我们永远无法让他们彻底臣服,届时就会有下一个嬴风的出现。在这种国家攸关的大事上,个人利益算得了什么?”
他如此坚决,理由也令人无从反驳,恒河虽心有不忍,也只能诺诺地应了。
主教愁容满面地放下终端,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届时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为此丧命。天宿的战士会牺牲,煌宿的人民更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的血流成河。
“主教大人,”一个清脆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殇炀?”主教有些意外,“你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了凌霄的事,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主教一口否决,“凌霄他们是因为有太殷的插手才出事的,而太殷的第一目标就是你,军方目前还没有他的下落,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就是因为有太殷的插手,我才更要去见他。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救了我,他们就不会与太殷结仇,嬴风不会发生意外,凌霄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是在他现在的记忆里,你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但是他存在在我的记忆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自己却贪生怕死地躲在这里,”殇炀央求道,“如果不当面跟他说一声道歉,我良心不安,拜托你一定让我去见见他,哪怕一面就好。”
主教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但是我要跟你一起去,元帅也会派一队人保护你,无论如何,你不可以再出事,不然他们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
殇炀低着头,“我懂。”
医疗站来了第二波陌生人,不同于让人无法产生好感的军官和莫名其妙只会道歉的书呆子,这次来的人让人见了就心生亲近之意,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雏态。
“这位是教会的主教大人,”有人为凌霄介绍道。
对于主教大人会来探望自己,凌霄表示很意外,不过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主教大人好,这位是……?”
“凌霄,”殇炀刚说了两个字便哽咽住了,之前想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认识我,”凌霄有些不解,“你是璧空的学生吗?”
殇炀摇摇头,“我是殇炀。”
“殇炀,”凌霄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多人来看我,而我却一个都不认识。为什么你们都一副对不起我的表情,好像我做过什么似的。”
“凌霄,”殇炀抓住他的手,“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你救过我的命,我永远感激你,也很羡慕你,因为你跟嬴风的感情那么好……”
“我跟嬴风的感情好?”凌霄打断了他,“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感情好?”
“没有,我亲眼见过你们的相处,是你们让我恢复了对恋爱的信心,他为了你,甚至愿意献出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