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和哥哥在舰上精神紧张有关,刚刚从军校毕业就要指挥一艘军舰,为全舰人的生死负责,毕竟担子不轻。”
“是呀,哥哥这辈子是不可能和逼供这个词扯上任何关系的。别说真正的刑讯,你连刑讯的课程都没有接触过吧?说回来,我刚刚上刑讯课的时候也做过两次梦,非常刺激。”
“这种梦只能用可怕形容,怎么能说刺激呢?”
“因为审问我的人是哥哥呀。”凌谦露出暧昧的微笑。
看见凌卫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尴尬地发楞,凌谦凑过去,用舌尖舔他的唇角,“这里,有菜汁。”
情色的小动作,让凌卫不小心吸岔了气,米粒滑进了气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没事吧,哥哥?”凌涵抚着他的背,狠狠地瞪了凌谦一眼。
凌谦无辜地耸肩。
“没事……咳咳……”凌卫慢慢停止咳嗽,坐直起来。
面前摆着可口饭菜的放置台,忽然间似乎变成了那张被他咳出的鲜血染红的审讯室的桌子。
身体下意识地变得僵硬。
审讯、逼问、痛苦、还有梦中那股弥漫在心头的巨大凄沧……
“哥哥,又头疼了吗?”看见他用手按着脑门,凌涵温柔地问。
“啊,没有。我只是,想起了那个恶梦。”
“如果是不好的梦,就不要勉强自己回忆了。不过是个没有意义的梦而已。”凌涵绝不希望哥哥进一步去探索那个关系重大的梦境。
“可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和弟弟们的心思相反,凌卫却很想解开这个困惑,“我梦中的自己,好像是另一个人,或者说另一个人占据了我的身体。而我就像一个幽灵,藏身在自己躯壳的某个角落里,目睹很残忍的事发生,可是,我还是可以感受到种种痛苦。这种事太诡异了。所以,我想还是找身边的人谈一谈,也许可以……找到做恶梦的原因。像凌谦说的,如果继续这样不断地恶梦,我是无法好好指挥凌卫号的。”
对于凌谦和凌涵,凌卫毫无戒心地开诚布公。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孪生兄弟的内心深处,藏着他最不想知悉的秘密。
“嗯……”这个时候,如果刻意装出不想了解哥哥的恶梦,而企图转移话题,会被哥哥看穿的。
凌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脸色平静地问,“那么,哥哥还记得什么呢?”
“有一个男人,在逼问我军部的同党什么的。”
军部的同党?!
在凌谦和凌涵仿佛一无所知的面具之下,两颗心脏同时像挨了耳光似的发痛。
艾尔?洛森就是卫霆当年在军部的同党。
在第一次和艾尔?洛森真实接触后,哥哥就头疼发作晕倒在他的怀里,并且还记住了这样的梦境……
这说明了什么?!
“你们觉得,这说明了什么?”凌卫问身边的两个人。
他期待从两个脑袋一流的弟弟那里,为自己诡异的恶梦得到比较合理的答案。
“大概是,哥哥对军部这次不公平的对待,始终有点芥蒂吧。所以潜意识里会做和军部敌对的恶梦,这也是人之常情。”
“是吗?”凌卫愣了一下。
不过,军部这次提拔所有人,却惟独把自己丢在角落里,也许自己真的有那么一点不满吧。
只是,那么一点不满就会导致连番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