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金质烟灰缸,是一位家里颇有钱的善心太太捐给孤儿院的,也是凌卫他们这一桌上最值钱的东西。
因为价钱贵,一般人买不起,所以一直摆在桌上。
“请让一让,请让一让。”莫伯挤开围观的人们,走了进来,笑着对米飞白说,“这位委员会的先生,我是索尔孤儿院的负责人,这次在这里义卖,是为了……”
“你是负责人?很好。我问你,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摆卖的?”米飞白气势汹汹地问。
“我们给了租赁费……”
“给租赁费就可以公开摆卖了吗?这里是商业街,又不是荒郊野地!你们卖东西,有没有委员会的允许买卖交易许可?”
“这……”
“这什么这!吞吞吐吐的,就是没有啦!我再问你,你们售卖的商品,有没有进货证明?”
莫伯一愣,“我们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善心人捐赠的,怎么可能有进货证明?还有一些,是我们自己手工做的。”
“没有进货证明,那这些东西就有可能是贼赃!”米飞白更加占理了。
好歹也是委员会副会长,规矩他比莫伯他们熟得多,轻易就能找出十几条让孤儿院焦头烂额的罪名。
哼!竟敢污蔑高贵的副会长偷东西?!
米飞白决心不让这些人好过,尤其是那个捏痛他手腕的丑小子,还有那个胆敢直指他偷东西的高大年轻人!一定要狠狠修理一顿,让他们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舔着他米飞白的脚趾头求饶!
“还有!你刚才说有的是你们手工做的对吧?有没有生产许可证?摇头?那就是没有啦?私下生产,违法销售,还敢公开摆卖,你们胆子不小啊!现在我宣布,你们涉嫌违法……”
副会长气势不可一世,正说得唾沫横飞,忽然后颈一紧,双脚身不由己地离了地。
啪!
一耳光把米飞白抽趴在地上,凌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走过去。
“啊啊啊!你们……你们竟敢袭击委员会!这是重罪!不可饶恕的重罪!”米飞白简直不敢相信,暴怒地吼叫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厚实的屁股却被凌谦一脚狠狠踩住。
被打的痛,和被羞辱的愤怒,极度刺激了副会长阁下,圆脸一下涨成青紫色。
“贱狗!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咔嚓。
下巴一阵剧痛,顿时说不出话。
凌谦随手卸下他的牙关,顺便卸了他的四肢关节。
卸关节这种擒拿术中的基础技巧,对凌谦这军中高手来说,实在简单不过,咔咔咔咔几下,动作流畅,姿态轻松,行云流水一般。
男人在他的手下,就像听从摆布的无声木偶,手脚扭曲出诡异的角度。
痛得浑身剧颤,脸色苍白。
却因为牙关脱臼,一个字也吭不出来。
看见貌不惊人的小青年,居然有这种折磨人的手段,脸上的表情还表现出令人心悸的平静,四周忽然死寂一片。
凌谦把男人像破布袋一样,往外面街上一丢,拍拍手,转身回到凌卫面前,笑得很灿烂,“哥哥,那条狗不吵了。”
“嗯,”凌卫点了点头,“那么,继续卖东西吧。为了孩子们的星空观测仪,继续努力。”
对于凌谦当众动手打人,凌卫反应很平淡。
联邦是军部为尊的制度,以凌卫联邦军部将军的身份,米飞白刚才那番话,已经够得上侮辱威胁联邦将军的罪名。凌谦作为凌卫的警卫官,出手惩戒,有绝对站得住脚的立场。
如果换了另一种情况,不喜欢搞特权主义的凌卫,或者只会对米飞白的不敬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