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仍然一脸疑惑地看着万枯,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问个路而已,我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万枯淡然一笑,道:“我设在这洞口的结界,你视若无物一样轻轻松松就闯了进来,阁下修为不浅,请问怎么称呼?”
“结界?”此时那人已经有些面露紧张之色。
万枯依旧保持着刚刚弹琴的姿势,双手轻轻放于琴上,手指微微动作,看似随意地摆动着琴弦,说道:“阁下刚进来时我确实以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因为我未曾感受到你身上有一点的灵气或者妖气,可是我这结界可不是一般人谁都能进来的,我换个说法,凡人站在外面根本无法看见这个山洞,更别说进来问路了。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身上的衣服看似普通,但其实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若不是我在天书上偶然见看到过,我也分辨不出你这身衣服其实是几千年前凡人的穿着样式,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顿了顿,随后一抹冷笑,说道:“果然不简单啊,看过天书的人就是不一般。我还以为我伪装的够好了。”
“你漏洞百出。”
既然被识破了那人这时也不在继续伪装,挺起腰杆双手负在背后,脸上也多了几分戾气,一改刚才的神态,说道:“那真是可惜了,你们这洞我可是在这座山上爬上爬下地找了好些天才找着,结果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真是可惜。”
万枯问道:“说吧,你的目的。”
那人冷笑道:“呵,既然这么直接,那我也不废话了,我的目的非常简单只有一个,把婴离交给我。”
万枯放在琴弦上的手不禁握紧了拳头后又松开,问道:“凭什么?”
“凭他伤了我的女人。”
婴离问道:“你的女人?我连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你的女人?”
那人突然目露凶光看向婴离道:“你这是不想承认了?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曾经可是亲手把她扔下了悬崖。”
婴离这时才猛然想起来,问道:“你说的……难道是那只绿色的鸟?”
“说到这其实我觉得我有必要感谢你一下,要不是你我们也就不会相识。”
婴离一脸鄙夷道:“呵,果然物以类聚,那样的东西也就你才会看上。”
话音刚落,那人一只手已经距离婴离的胸口咫尺,若不是万枯眼疾手快及时弹开了那人的手,想必婴离的心脏现在已是热气腾腾的出现在了万枯的眼前,婴离似是也没想到那人动作竟这样快这样狠,还在震惊之中没缓过来。
不过,这也成功的惹怒了万枯,两人战火一触即发,打得不可开交。势均力敌,僵持不下,婴离想帮忙却又怕拖了师父的后腿。
打斗中婴离只零星地听到了几句他们之间的对话:
“冤有头债有主,我只要婴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不要以为你是天上的人我就怕了你。”
后面万枯又说了些什么婴离就听不清了。
只是渐渐地婴离发现一开始两人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万枯现在已经开始显得有些吃力了。婴离心里担心道:不好,师父伤还没好。
那人好像也发现了,二人僵持之际,问道:“你有伤?”
万枯道:“废话少说!对付你绰绰有余。”
“你太自信了。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乘人之危了。”
忽然那人推开万枯,手掌之上升起一团乌黑的浊气,气团越来越大,以至于那人周身都散发着黑气,这时万枯和婴离也都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邪气,他先前隐藏的太好现在才露出来。
渐渐地他的身形也开始变得缥缈,大部分被黑气所遮盖,万枯本就有些力不从心了,现下又与这样一团邪气打斗,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无论万枯怎么出招即使那团气被他打的四散,之后便又会很快的合在一起豪不受损。
万枯与那黑气斗法,拼尽全力拦着它以免飘到婴离那边,并且对婴离大喊道:“婴离,你躲远一点,不要被它碰到!”
就在这万枯分神之际,那人身形突现,手里托着那团乌黑的浊气,用力朝万枯袭去,婴离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到万枯面前,并用双手狠狠把他向后推,随之而来的便是婴离后心被那邪气打个正着,一口鲜血从他口里喷出,甚至还有些血溅在了万枯的脸上,一切发生的太快,都只是眨眼瞬间。
万枯看着婴离在自己面前口吐鲜血,然后双目合闭,瘫软在地。万枯整个人都不会动了,他全身颤抖,脑海里闪过那些他再也不愿回忆起的画面,一幅一幅仿佛都在割他的肉,剜他的心。
那种感觉真的太痛了,他快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