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若不来,你就已经死了。”
“哈……”婴离笑笑,“我说那符咒看起来有些眼熟,果然是出自你之手。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炼制出这样的符了。”
“你到底为何来此?”
婴离顿了顿,忽而开口:“阿秋死了。”
“阿秋是谁?”
婴离避开万枯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其实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他生前有多孤独,他活了四百多年却花了三百多年去寻找一个梦里的人,他生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想拿到这盏灯,去见见他心里那个人。”
说这话的时候婴离的眼神一直看着万枯,一时之间这话也不知是替阿秋说还是替自己说。
“这么说也是他告诉你常青古灯的事?”
“是。”
“就凭他教唆,利用你夺取常青古灯这一点,他也死不足惜。”
“这是我自愿的。”婴离看着万枯,想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的。最终还是咽了回去。“我今天就十来就是来夺这盏常青古灯的,你若不肯让开,那就别怪我无理了!”
婴离脚下用力,几个跟斗之后便朝着那“牡丹”而去,眼看到手之时,被万枯用未出鞘的剑拦下,然后一掌便将他推至山顶边缘,若力量再多使一分,婴离此时已经跌落山崖,粉身碎骨。婴离卷土重来,奈何万枯对他的招式简直太过熟悉,轻轻松松便叫他毫无招架之力,万枯也是丝毫不肯忍让他,婴离肩膀处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掌,然后猛地撞向了山石。
“识趣就离开这里。”
婴离擦了擦嘴角的血,忍住胸口的翻涌,“不可能。”
两人再次交锋,这次婴离被万枯狠狠摔在地上,万枯脚踩着他的胳膊,俯视着他,“走不走?”
“不……走!”
他另一只手趁机捉住万枯的脚踝,用力翻转,万枯一躲正好松开了对婴离的压制,婴离一跃而起两人又打作一团,万枯表情越来越冷,见招拆招,招招不留情,最后一脚将他踹的退了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婴离脸上挂了彩,身上也已经浑身是伤。
万枯瞪着他说道:“再问你一遍,走还是不走?”
婴离吐了一口血沫,“我不走,我说了我要那盏灯,我就一定得得到他!”
这时,只见婴离头顶突然有几缕黑烟冒出,眉间火焰开始若隐若现,眼神混沌,十指指甲瞬间窜出一寸多长,呈黑红色,尖利可怖。
只见他撇嘴一笑,便朝着万枯和那灯进攻,整个过程万枯只守不攻,却将他拦了个严严实实,不留一丝余地。婴离越来越急躁,出手越发迅速刁钻,万枯弯腰躲过他的魔爪,同时紧握未出鞘的往生剑,狠狠击中了他的腹部,婴离不禁倒退了两步,顿时恼羞成怒。
其实婴离自从吞噬火鹤之后,心性便大有改变,非常易怒易急躁,只有很少一部分时间能处于比较平稳安静的状态。
站稳之后,他的两只手心各聚起一团黑烟,而后将其合二为一,越过万枯,直接将这股妖气注入那牡丹花心中,妄想将那灯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得不到,那我就毁了他。
万枯双眼紧闭,往生剑出鞘的瞬间,剑光扫过万枯的眼皮,手里一个翻转,剑端直指婴离。
“亵渎神灯者,死。”
婴离背后是阿秋的夙愿而他的面前则是万枯,是他的仇人亦是他曾倾心之人,是他曾经的师父,也是他如今的陌路人;万枯的面前是婴离,是这个世上他最不想伤害却偏偏伤他数次之人。但他作为一个神他有自己的分内之事,背后更应有天下苍生。一时间剑光飞舞,一黑一白在巨凌峰顶,展开了一场厮杀。
两人深知对方的软肋与痛处,又熟知其惯用招式,尤其万枯,对婴离的法术虽了如指掌,但是他却不了解火鹤。
剑刃已将在婴离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数不清的伤痕,万枯的身上也被婴离抓的鲜血淋淋,双方僵持不下,婴离呼吸略显急促,万枯气息也有些许不稳,却依然谁都不肯退让半分。
万枯的剑已经直朝婴离咽喉袭来,眼看就要穿喉而过,这时剑刃突然被一根从天而降的藤蔓缠住,随即那根藤蔓中又延伸出无数条细小藤蔓,将万枯整个人缠绕,面前霎时一股青烟散出,遮挡了万枯的视线,待他抽身将藤蔓切断,挥散迷烟之后,婴离已经不见了。
一个黑影将婴离抱起,利落地从巨凌峰一跃而下。从高崖跳下,快速下坠,待到临近地面时,那人的背后突然不断地生出许许多多的藤蔓,每一根都能够紧紧吸住光滑垂直的山壁,给他以缓冲,最终使人平稳落地。
婴离被人强制从巨凌峰顶带走,一路上他都被缠的紧紧地无法挣脱,只能反反复复的询问对方身份:“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