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说:“医院不能抽烟。”
梁豪飞只好又坐了下来:“行了,你放开手,都被你拽断了。”
“不放。”兰斯说。
梁豪飞看着兰斯的眼睛。
“今天陶川去接陶佳回家。”兰斯不去看梁豪飞:“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也没带人。”
“出事了?”梁豪飞说。
兰斯说:“对方有备而来。”
“本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我……不够冷静。”兰斯说:“忍不住动手了。”
“然后就挂彩了?”梁豪飞笑了起来:“你原来这么菜吗?”
“对方人太多。”兰斯平静地说。
“而且我也说了,当时我不太冷静。”
梁豪飞不笑了。
“那个时候……你应该在赴约的路上。”兰斯继续说:“我没有去查哪家餐厅,但我知道差不多是那个时间。”
梁豪飞垂眼,看着兰斯的手,现在还在牢牢地攥住自己的袖子。
“放开吧。”梁豪飞说。
兰斯的手指曲了起来,袖子开始变形。
“我已经是个大叔了,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赌生活。”梁豪飞说:“今晚是我人生计划里的一部分,我们应该谈过的。”
“我们是谈过。”兰斯说:“但我不认同。”
梁豪飞暴躁地吐了口气。
“这个我们也谈过。”梁豪飞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都是成年男人了,偶尔的失控算不了什么。”
“这句话,我也不认同。”兰斯说。
“那你想怎么样?”梁豪飞本来想咆哮,但立刻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又压低了声音:“不好意思,被甩的人应该是我吧?你现在摆出一副被遗弃的样子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甩了你。”兰斯说:“这是你单方面的误解——”
“我没有误解。”梁豪飞叹了口气。“我们现在算什么?”
“同性恋也好,国籍不同也罢,我老娘早没了,现在也有工作,这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梁豪飞说:“但我有唐乐,我是个要养孩子的大叔了,玩不起年轻的激情游戏,我们俩代沟太大,三观不合。”
“即使是男人,我也玩不来爱情游戏。”
“我从来不认为这是游戏。”兰斯说。“但你没有给我机会解释就去和女人相亲,我觉得被甩的人是我。”
“我很难过。”兰斯说。
即使是说了这样示弱的话,兰斯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与之相应的脆弱表情,倒是又收紧了手。
梁豪飞说:“不是游戏?那是什么?炮友?这听起来倒是比游戏对象正规了些。”
“不是。”兰斯说:“我只喜欢你。”
梁豪飞不看他:“哦?有多喜欢?有到要和我领证的程度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兰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