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的。”
“那个头骨碗对他这么重要?”
“上面镶着几十颗宝石,拿去拍卖会上,至少六位数吧。”
石饮羽摇摇头:“可万一他被抓到,损失是不是太大了点?在这里偷东西,跟去公安局抢劫有什么区别?投入和产出太不成比例了,他又不缺钱。如果他想,分分钟能搞到一百个——当然这种违法行为是应该唾弃的。”
“你的意思是,头骨碗对他来说,纪念意义更大?”
“不是头骨碗,而是里面的灵魂,那个灵魂……叫什么白灵犀吧?这个人对他一定非常重要。”
“白灵犀救过荆丛,还把他带回家养了一年的伤,后来到白邺市来投奔他,被他一刀杀了。”陆行舟皱着眉头,语气十分不可思议地问,“你说这样的一个人对他非常重要?”
石饮羽看了他一眼。
陆行舟奇怪:“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我说,”石饮羽捏着一次性纸杯的边沿,慢吞吞道,“你也杀过我,难道我对你不重要?”
陆行舟一顿,怎么都没想到就稍微聊个天,居然能被他一记洛阳铲挖出陈年老坟,啧了一声:“你特么混蛋到当着我的面入魔,我能不杀你?”
石饮羽一时没有说话,瞥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神情淡淡地看着墙上的挂画,仿佛早已云淡风轻。
然而这一眼既深远又幽怨,还透着一点倔强,只一眼,就让陆行舟心尖尖上突然一酥,没来由地心虚起来。
妈的明明是老子占理啊!
他眼皮一阵狂抽,恨不得破口大骂:夭寿了,这魔物又他妈对老子使媚术!!!
陆行舟郁闷地说:“就算……就算我杀你……那我也没杀成功啊,要不然还能有你站在这儿使媚术的今天?你个混蛋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没使媚术。”
“嗯,没使,信你哦。”
“是真的,如果我使媚术,你现在裤子早不在自己身上了。”石饮羽认真解释。
解释完他就被陆行舟的骨鞭勒住脖子了。
“错错错……我错了!饶饶饶……饶命!”
陆行舟放开他:“也许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荆丛本来并不想白灵犀死,阿曼曾把白灵犀弄上过逐鹿之夜,如果不出意外,白灵犀当晚就会被送上饕餮盛宴,成为宾客的大餐,但是荆丛突然出现,带走了白灵犀。”
“那宾客一定非常生气。”
“所以荆丛为安抚这些宾客的情绪,当众杀了白灵犀。不对,”陆行舟摇头,“他既然当晚敢阻挠饕餮盛宴,便说明那些宾客并不重要,起码没有重要到能逼他杀死白灵犀。”
“一定有另一股让他无法反抗的力量。”
“让堂堂一个基金会的理事长都无法反抗的力量……”陆行舟琢磨,“上次顾曲说,林氏集团的榕老先生旧病复发,需要用上年份的犀牛皮入药。这会不会就是那股力量?”
“林氏集团?”石饮羽茫然地问,“我入狱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是最近几年新发展起来的?比密棘基金会力量更大吗?”
“对,商界新贵,是密棘基金会背后的投资方。”
“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毕竟端谁的碗,服谁的管,金主发话要白灵犀的皮,荆丛为了荣华富贵,再不舍得,也动手了,”石饮羽说着说着,突然冷笑起来,“呵呵。”
陆行舟眉头微蹙,看着前方的虚空,若有所思道:“我需要知道第二次的饕餮盛宴上都有谁,藏狐是指望不上的,他不认识那些人,任不仁跑路了,不然他一定能搞来名单,荆丛……这孙子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锅都推到阿曼身上——要是抓到阿曼就好了。”
“我可以帮你。”
“嗯?”
“我的旧部,现在有不少在白邺市落户,他们有的刑期短,很早就出狱,有的根本没有坐过牢,我可以召集他们,全程搜索阿曼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