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微微仰头,任他抱着自己,感觉到他的利齿刮划着自己的皮肤,有种被野兽捕作猎物的感觉,他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咬断自己的咽喉。
他的动作很温柔,但陆行舟知道,小魔物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了,只是气归气,他知道自己理亏,无话可反驳。
“阿羽啊……”
石饮羽感觉到陆行舟的咽喉在自己口中微微震动,低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也骗过你很多次,我们……谁也不是小白花。”
石饮羽舔干血珠,贪婪地含住他的喉结,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在噬咬。
“嘶……”陆行舟疼得吸了一口气。
石饮羽回过神来,松开牙齿,恋恋不舍地舔舐着他的伤口。
陆行舟继续道:“你跟我其实是一样的,我们对事情的判断都不会随对方的花言巧语而改变,不是么?”
“嗯。”石饮羽应了一声。
“我们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陆行舟推开他,捂住被反复舔舐噬咬的咽喉,眼神冷静,“我看到的,是你主动放走了云烈,至于原因,我的猜测是你们昔日有几分情义。”
石饮羽刚要说话。
陆行舟补充:“非关风月,这一点我相信你。”
“我跟他或许真有几分同僚情义,但也十分有限。”石饮羽苦笑,魔物之间的互相提防是陆行舟所不能想象的,没有魔物会全身心地相信另一个魔物,有的魔物夫妻甚至一生都不会同塌而眠。
他叹一口气:“行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刚才我与他魔压对抗,那一瞬间,我发现自己胜不了他。”
“不可能。”陆行舟断然道,“魔主在牢里,现如今你就是世间最强的魔物,我很清楚你的实力。”
“谢谢你这么相信我啊。”
“毕竟是配偶,应该的。”
“这就是让你产生错觉的原因。”石饮羽觉得盲目信任老公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无奈道,“我确实打不过他。”
“九年前不是这样的。”
“九年前我跟他也只是五五开,我胜在战斗经验丰富,而他是世家少主,家学渊博,资源丰厚,又与魔主双修,跟我的几次比试胜负各半。”石饮羽道,“但这九年,我疏于修炼,而他一直在逃亡中,时刻保持警惕,实力肯定会有所增加。”
陆行舟突然意识到自己忽视了石饮羽这九年的牢狱之灾,白邺监狱为了防止魔物们不服管教,在地下、墙壁、屋顶……全都安装有压制力量的装置,石饮羽在那种地方生活了九年,如今打不过云烈就说得通了。
他皱起眉头。
——自己当年把他送入牢狱,真的是愚不可及。
石饮羽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吻了吻他的眉心,轻声笑道:“别胡思乱想,如果我当年不入狱,现在就得和云烈一样躲躲藏藏,哪有现在跟你堂堂正正做夫妻的小日子?”
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嚣张的声音大咧咧地嚷嚷:“老子只是对那根破笛子没那么大兴趣,才不是花不起钱,我獒氏的财力,全妖界谁不知道?”
另有一个冷冷的女声道:“没人否认獒氏有钱,但就以你故意抬价的行为,我现在就能把你加入黑名单。”
二人转头看去,正是那个肥妖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往这边走来。
而那个出言不逊的,正是骊小姐。
“哈哈,那你加呀。”肥妖张狂地大笑,“有本事把整个獒氏都加入黑名单,信不信你这小破俱乐部马上就倒闭。”
“你!”骊小姐被激怒,却也知道和獒氏作对没有好处,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生硬道,“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来取我拍到的宝贝!老子虽然没拍到‘风宵’,但拍到别的东西了!”
骊小姐嘲道:“以前你参加拍卖会,哪一次是亲自取货的?都是俱乐部派人送到你的府上,比你自己酗酒飙车安全多了,撞死你不要紧,撞碎拍品损失就大了。”
“嘿!你今天吃枪子儿了?我不就抬了几口价吗?你一个庄家生什么气?莫非那个拍到‘风宵’的妖物是你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