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白邺监狱固若金汤,云烈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从监狱里把魔主给救出来。
陆行舟放下心来,看向石饮羽,心头不禁变得柔软,果然,人呐,幸福是对比出来的。
一想到云烈和魔主永生不得重逢,只能拿着他的笛子聊表思念,陆行舟突然觉得自己和石饮羽是如此幸福。
石饮羽这一觉可睡得够久的,陆行舟都睡醒两次了,他还在沉沉地睡着,要不是一双手臂还在紧紧抱着自己,陆行舟简直要怀疑他睡死过去了。
等石饮羽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陆行舟脸色铁青。
石饮羽揉着眼睛,声音低哑:“爱妻,你怎么了?”
“你再不醒,我他妈就要被尿憋死了!”陆行舟推开他,冲去洗手间,酣畅淋漓地放水,感慨自己没死在云烈的剑下,倒是差点死在石饮羽的臂弯,哪儿说理去?
石饮羽躺在床上,错愕片刻,拍着床大笑起来。
陆行舟回到床上,和他并排枕着枕头,没好气地扯了扯石饮羽的腮帮子:“你怎么睡这么久?”
“累啊。”
“你干什么累成这样?”
“老公在关键时刻,挡住云烈大魔头的攻击,救下爱妻,是不是够累?”
“放你娘的屁,我用得着你救?”陆行舟嗤了一声,“是你抢我功劳。不过……”
石饮羽:“不过什么?”
陆行舟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
“那你掐我大腿干什么?”
石饮羽蓦地收回手,这才发现自己掐错了,怪不得怎么不疼呢?
陆行舟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淡淡地问:“一开始你放走了云烈,我问你为什么放水,你说你打不过他。”
“嗯。”
“但经过昨天凌晨的事,我觉得我们二人联手,说不定能把他抓捕归案。”陆行舟转脸,“那么,你告诉我,一开始你为什么放走他?”
石饮羽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想了想,回答:“因为我觉得没有意义,那个妖物并不是云烈,而是云烈的生魂附在一个妖物的身体上,你应该看得出来。”
陆行舟点头:“云烈不傻,知道自己万一被发现,会有被捕的风险,所以生魂出窍,附在别人的身体上,控制着别人来做事。但那又如何?”
“这样的话,我们捉拿他就没有意义了呀,”石饮羽道,“他只要察觉到有危险,随时可以舍弃这具身体,生魂出窍逃走。”
“石饮羽,”陆行舟连名带姓地叫了他的大名,“你是觉得我只能抓一具肉体,而抓不住一个灵魂吗?”
“……”完了,谎言编得太不靠谱,要生气了。
石饮羽沉默。
陆行舟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再给你三分钟时间来编造谎言,如果还不能说服我,后果你自己想象。”
石饮羽挫败地叹一声气,坦然道:“我不希望他被抓住。”
“为什么?”
石饮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知道魔主被捕之后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