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舟:“他为什么要约你们在洗浴中心见面?”
“这样的大雪天,还有什么比泡个澡更舒服的了呢?”阿鹿笑着说,“我给你们搞个会员卡,没事儿去感受一下,情侣汤有很多玩法哦。”
石饮羽立刻点头:“那真是多谢了。”
“……”陆行舟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特么出门不是不爱说话吗?答应这么快是几个意思?
“据我所知,任不仁来妖界已经三天多了,跟你们还没见面?”陆行舟问獒特蛮,“我本以为是你们斩衰会有行动。”
獒特蛮:“斩衰会确实有行动,他这次回来也是我邀请的,但他提前了几天回来,估计与他母亲的祭日有关吧。”
陆行舟一怔:“他母亲……”
“我靠,”獒特蛮惊问,“这货已经这么招人恨了吗?连母亲都不配拥有了!”
陆行舟:“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平时从没提起过他的母亲。”
獒特蛮:“他母亲十年前去世了,那时他被流放在人界,没能回来奔丧,今年是十年祭,想必不想再错过。他跟父母关系不怎么样,但那到底是母亲。”
“如果老任没有出事,那他为什么不跟唐二藏联络?”陆行舟狐疑地说,“如果老任出事了……”
獒特蛮:“那就要看明天他能不能如约去皇家波霸了。”
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天空又飘起雪来,两人站在旅馆窗前赏雪,看着这洁白的雪花渐渐将整个城池覆盖住。
陆行舟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他看着那粒雪渐渐消融,轻声道:“雪真是个无情的东西,无论怎样的肮脏,全都能掩盖在下面,从外面看去,都是一样的纯洁无瑕。”
“是啊。”石饮羽附和,其实他丝毫没有这般共鸣,作为天生的魔物,他的全部生涯都被伪装和厮杀充满,雪地里容易暴露踪迹,并且寒冷难耐,体力耗费巨大,不是一个适合战斗的好天气。
陆行舟笑起来:“你敷衍我。”
“没有,”石饮羽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担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笑,“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我知道你在敷衍我,”陆行舟用脸颊在他额头蹭了蹭,笑道,“你这小魔物向来没有心肝。”
石饮羽抱着他亲了亲,两人相拥着看了一会儿雪,石饮羽低声道:“我小时候,我们也一起看过雪。”
“是吗?”陆行舟记不起来了。
石饮羽:“有一次你去野外斩杀了一个作恶多端的恶魔,酣战之后,你带着我在山里找吃的,那天也是鹅毛大雪,我说戏里的书生和小姐都喜欢赏雪,你却说雪地里野兔子跑不快,最适合抓来烧烤。”
陆行舟:“……”
石饮羽:“你当年那么不解风情,现在变了很多。”
陆行舟没有作声,许久之后,才轻笑着道:“这变化挺好的,我不后悔。”
这种静谧的雪夜,最适合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深入交流了,小旅馆的墙壁薄,隔音不好,陆行舟拼命咬着枕头,唯恐喉间溢出什么声音,这种隐忍的姿态反倒更加得趣,两人后半夜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獒特蛮来接他们去领略妖王城最豪华的洗浴中心。
“我说……”陆行舟看着蒸汽腾腾的大浴室里,面无表情道,“我要求开个单间,过分吗?”
獒特蛮和阿鹿已经豪爽地脱了个精光,听到他这个要求,一起笑道:“别害羞,来到这里就解放天性啦。”
陆行舟心想老子也想解放天性,可老子昨晚刚干了个爽,现在浑身都是吻痕,这他妈怎么解放?
石饮羽笑得一脸温文尔雅:“妖物的先祖来自野外,所以很容易就接受这种坦诚相对的事,我家行舟怕羞,还是单开一间吧,理解万岁。”
被带到隔壁的浴室内,陆行舟才蓦地反应过来,揪住石饮羽衣领:“你昨晚是故意的吧?”
“哪有,这位同志,请不要恶意揣测。”石饮羽憋着笑,开始扒他衣服,“来来来,让我们来领略一下妖界的洗浴文化……”
“你这小魔物坏滴很。”陆行舟怒道,心想昨晚那一炮竟然是特么的一石三鸟:既爽得他四爪朝天,又阻止了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身体,还顺便抹黑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将自己英明神武的降魔师形象成功抹黑成一个怕羞的小媳妇,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