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饮羽已变回人形,周围遍地血污,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他单膝跪地,扶着陆行舟坐在自己腿上。
陆行舟双目紧闭,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十分疲惫。
涂山兮猗皱了皱眉:“西陵光?是你催动符咒放出我的?你们兄妹两个搞什么?”
陆行舟从口袋里掏出那片枫茄叶子,呈现在别人眼中的样貌悄然恢复。
涂山兮猗:“你是谁?”
“特侦组,陆行舟。”
“特侦组?你是降魔师?”涂山兮猗道,“怪不得你能催动符咒。”
摄政王明白:“你借了他的力量,你并没有复生,你现在只是一个幻影!”
石饮羽闻言,蓦地抬眼,危险地盯向涂山兮猗。
“呀呀呀,”涂山兮猗连忙摆手,“这位朋友请稍安勿躁,在下并没有借他太多力量,你看我身体是不是比刚才透明了一些?说明我的幻影在逐渐消散,毕竟借的不太多嘛……”
“多少?”石饮羽问。
涂山兮猗掐着手指头:“最多0.5成。”
“放你娘的屁!”陆行舟喃喃地骂,“你跟局长那老不死的沆瀣一气,联手坑我,我特么竟然忘了,那老不死是妖物出身,当年你做妖王,你们肯定有什么PY交易……”
涂山兮猗倒吸一口冷气:“我不是,我没有,不要诋毁我!”
石饮羽沉声:“究竟怎么回事?”
涂山兮猗想了想:“这事要从三千年前说起……”
“长话短说。”石饮羽打断他。
“……”涂山兮猗顿了顿,简短道:“我早料到西陵箫这疯女人不会放过我,所以被流放去钩吾之山的前夜,就分出一抹妖灵封在符咒中,交给我的挚友——按这位小朋友的说法,他现在应该是局长——什么局?”
“计生总局。”陆行舟恶声恶气。
涂山兮猗惊叫:“他堂堂降魔师去搞计生了?”
“不错,”陆行舟道,“左手拿套右手拿环,少于二胎强制受精,多于二胎人工流产。”
涂山兮猗严肃道:“……挚友一直都是一个有理想的妖。”
陆行舟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些许精神,看向眼前这个妖物:“虽然你借走我的力量,但还是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救了这么多人。”
涂山兮猗摆摆手:“如果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你身上有一层魔气保护……你的力量很奇怪,”他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你体内既有妖力又有魔力,还有降魔师的力量,这么乱七八糟的,居然还没死。”
“天赋异禀,羡慕不来。”陆行舟随口说,看着他比刚才好像更加透明了一些的身体,突然道,“你原形是白狐?”
“我们涂山氏还有氏歌呢——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涂山兮猗的眼眸黯淡下来,“可惜,涂山氏全族已经亡于钩吾之山,世间空唱涂山歌……”
陆行舟:“没有,你的儿子,涂山攸昌还活着。”
“什么?”涂山兮猗一愣,激动道,“他怎么活下来的?他在哪里?他……他过得好吗?有没有饭吃?有没有钱花?他有没有受欺负?”
一连串问题一股脑地抛了过来,陆行舟笑道:“他生活很好,很安全,吃饱穿暖,至于有没有受欺负……”
他看向摄政王,淡淡地说:“如果没有这个疯女人的追杀,大概算是无病无灾……”
涂山兮猗一把揪起摄政王的头发:“你连一个孩童都不肯放过?”
“不错,”摄政王挑衅,“我早立过誓,有我西陵箫在的一日,终将灭你涂山兮猗全族。”
“就因为我放了风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