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准备用手掏掏耳朵,想着不会是中耳炎什么的时候,冷不防白翌掀开我的被子,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当回过神来时,发现白翌的脸贴在我的眼前,他那眼神让我浑身发毛。他的嘴突然印在我的脖子上,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更像是咬,然后他就要解开我的衣服扣子,我这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连忙用手挡住他,白翌很干脆地甩掉我的手,我一窝火就想揍他,但是白翌的眼神很涣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我手举了半天就是打不下去。结果就那么短短几秒钟的犹豫,导致我完全处于劣势,力气根本使不上来,只能尽量防范着白翌的动作,不让他得寸进尺。
此时我耳朵里的怪声叫得更加凄凉,仿佛是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嘶吼,她的声音越发凄厉,白翌也显得更加疯狂,我瞪着眼睛,看着压在我身上的奇怪的白翌。打他吧,我们现在也算是出生入死的朋友了,而且他现在明显是中招的状态,没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种状况我根本不忍心下重手,可也不能老让他这么压在我身上啊。我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这一脑子浆糊不知道除了打晕他还有什么方法能解决眼前这个尴尬的局面。
对了,六子!我突然想到这屋里还有个六子呢,我让白翌吓得把他都给忘了。只要把六子喊醒让他把老白从我身上拉开不就行了么,但是我刚要喊又犹豫了,让六子看到我们俩这姿势不会又生出什么误会来吧,这小子净会胡思乱想,这以后叫我跟白翌还怎么好好相处啊,那得多尴尬。
就在我权衡着要不要叫六子起来帮忙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我们的窗边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冷冷地看着我们,但是晚上的光线不足,我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难道是这个女人捣的鬼?那是姨太太的鬼魂还是狐狸精?突然耳朵里的声音减弱了,然后传来咚咚的敲击声,我一看白翌捏着拳头在敲自己的头,此时他的神志似乎稍微清醒了些,想要控制住自己。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说:“别,别敲了,你……你……这是怎么了?”
他艰难地说道:“那声音不对劲……你先想办法把我撂倒。”
我都快哭出来了,但是又不敢放大声音,只能低声地说:“你……你要我……怎么干?”
他痛苦地说道:“你该不会认为我自己有本事把自己敲晕吧?反正给我头上来一下就行了,你动作快点,否则我也只有对不住你了。”
这种对话如果放在狗血剧里或许十分恶搞,不过此时我知道他能控制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我正想要钦佩他的毅力,说忍住的时候,我的眼睛瞟过那个女人,她似乎要爬进窗户,那动作与其说是一个人,还不如说是动物。接着凄厉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白翌突然压下来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我心里哭喊道:“你真是经不起夸呀!”
虽然说白翌算不上职业抓鬼的,但是好歹也算有些本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中招?不会奇怪了么,难道说这和我梦里所谓的四苦之局有关系?
不过既然是你说让我动手的,那我就不必顾虑那么多了。我抓住白翌的头发,发狠往后拉,但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他的痛觉消失了。我的嘴被堵住也没办法咬,他力气大得快要把我的肺压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事情就麻烦了。我的耳朵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听到那女人的嘶吼声,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握起拳头朝着白翌的脑后中枢神经那里敲了下去,这一招很容易把人打成暂时脑震荡,重一点可以直接把人敲晕,是很危险的一招,搞不好会让人瘫痪,这还是我老爹教我的终极防身术。不过这个时候他不脑震荡就轮到我倒霉,一拳下去,白翌一吃力地闷哼一声就干脆趴在我身上,过了两三秒,我的耳朵又恢复了听力,窗户边也没有女人,但是我依稀听到有女人阴恶的笑声。我连忙推开白翌,他像痴呆患者一样傻傻地看着我,这让我差点以为把这小子敲傻了。我紧张地看着他,过了好几秒,他摸了下后脑,突然想到什么,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但是看到我又傻兮兮地笑起来。他迅速地穿起衣服,抬头看着我低声说:“这招不错,不过以后别再用了,万一我瘫了你还得坐牢。我有事情要办,你先睡吧。”
我拉住他胳膊把他拽回来问道:“回来!你到底想到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头说道:“这事有些混乱,你呆着别乱跑。”然后拍了拍我的脸,转身就走了。显然他心情不错,至少比我好!
我没有拦住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反正一切事情发生的太快,我脑子像是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早就失去了语言能力。听到白翌关门的声音,我知道他离开了,六子依然呼呼大睡,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不过幸好他睡得和死牛一样,否则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以后我都得被当笑话了。我无力地倒在枕头上,这个时候我脖子里还挂着白天白翌给的挂件,难道真的像老太所说这个屋子闹鬼?那个窗口的女人就是所谓的姨太太?回想起来如果白翌没有中途清醒,我居然就无法反抗了,我顿时想抽自己几个耳光,低声骂自己没出息。
屋外雨下得十分大,四周除了雨声只有六子的呼噜声,老屋子的湿气十分重,昏暗的房间里一阵阵的霉味往鼻子里窜。就在我脑子炸开锅,脸红得像红烧肉一样的时候,突然又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连睡死了的六子也被吵醒。我连忙收拾下凌乱的衣服,披上外套就去开门,发现原来是月灵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我们的门口,她头发上沾着不少雨水和泥土,我连忙拉着她进屋子,六子看到月灵这样差点没看傻,我连忙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点,便问道:“月灵姐这么晚了,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