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老师又把手心摊了出来。也就是说她并非是自愿抹脖子的,但是现场的证据和伤口的迹象都表明她就是自己弄的呀,莫非是鬼使神差地给鬼附身了?我感觉事情又奇怪了起来。
白翌停了一下又问道:“你是不是撕了一张过去的老照片,那张照片里就有那对溺死的母子?”
鲁老师握了握拳头。
我知道他说的很可能就是那本发黄的老相册。如果真的是那样,事情的确就可以串成一条线了。
白翌继续问下去:“那两个鬼是不是一直跟着你?”
我一听白翌居然问得这么直接,也不由得啊了一声,鲁老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浑身颤抖,她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几乎把关节都握出声音来了。
白翌还想要再问下去,但此时鲁老师出现了呼吸极度困难的情况,我们连忙叫来医生,最后被医生一路赶出了病房。在医院门口我看着白翌许久,他不说话只是抿着嘴巴想了半天,貌似在做一个很难的决定。我脑子也没消停过,其实最让我感觉到寒意的是白翌最后问的那句鬼就在她的身边。说实在的他让我联想到岳兰的话,岳兰说我身边也有那么一个恐怖的存在。这种感觉就像身上多出了一个瘤子一样,而且还是那种随时可能恶化的不安定肿瘤。不过我身边的那个不安定因素还没有现身,而鲁老师可能天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恐惧折磨。
白翌张了一下嘴,想要问我些问题,但是还没开口就听到病房里出来的护士说道:“真是奇怪,明明已经缝起来的伤口怎么像又被人撕裂开来的样子,再这样下去这个女的真活不成了。”
我一听马上上前询问道:“护士小姐,你前面说的那个病人什么伤口被撕裂了?”
护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白翌一眼说:“哎,这事真怪,这个女人来的时候的确脖子被割了一刀,但因为是她自己划的所以不是非常深,应该不致命,但是缝起来后第二天我们去给她换药时就发现伤口又裂开了,感觉像是被人拉开一样,我们只有再缝起来。这样都来回好多次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女人不是失血过多就是活活疼死。”
我摸着脖子,感觉自己的后脖子都有些隐约地刺疼。不免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怎么会这样,鲁老师一个人在医院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得受这份罪……”
那个护士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不对啊,那女的有人守夜的,守她的还是两个人,一个女的一个孩子。不过都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大概是她妹妹什么的。夜里守着她,白天就不见了。”
我一听这句话马上就想到了很可能就是二十多年前溺水的那对母子。白翌此时也像下了决心一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走,去一次鲁老师的家,我们有事要做,这事再拖下去鲁老师恐怕活不过今晚!”
到了鲁老师家,房子已经空关了一段时间,因为鲁老师的家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所以钥匙还在我们手里。一进屋子一股霉臭味直扑我的鼻腔,一只硕大的老鼠从通道里窜过,把我吓了一跳。房间里还维持着我们最后一次离开的样子,到处都是杂物,桌子上放置的饭菜已经长出了白毛。
白翌拿起相册吹掉上面的灰尘就塞进包里。我看着纳闷,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必多问,只好四处瞎逛,这时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便招呼白翌过来看,我指着水槽周边大滩的血渍说:“你看这里估计就是鲁老师抹脖子自杀的地方,怎么那么多水啊,感觉被什么堵了。”
白翌皱了皱眉头说:“估计水管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咱们拿根筷子挑着看看。”
说完我们就拿了筷筒里的一根筷子往水槽里捣,不捣还不要紧,这么一搅和居然浮起了大量头发!我霎时喉咙一紧,一种极度恶心到想要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本来水就非常浑浊,上面还漂浮了好多老鼠屎和不知名的虫卵,此时再一下捣出那么多的头发实在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