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一说我才明白,他等于是指导我们的位置。这样我们每个人只要走一次就足够了。亏他想得到那么搞笑的过阵方法,不过这也实在没办法的选择。总之我们几大男人,就像是玩抛绣球一样的走路。当白翌想喊道六子的时候,赵老板笑着说:“让六子最后一个吧,我们先走。”
白翌冷冷地点了点头说:“复卦起虚,拨卦终于危阳。”没想到老头还没有等白翌抛急救包就踏出了步伐,稳当当地站在了那个位置。看来这个老头虽然对连山易没有白翌那么精通,但与我们几个菜鸟相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终于,当走在最后一个的六子也走出了阵,我们这才算过了难关。抬头一看,眼前居然就是玛沁保木拉山峰的山下。原来我们因为路线偏差,不知不觉间通过了哈龙河冰川最艰难的那段路程,这里是玛沁保木拉山峰之中一处非常隐蔽的所在。玛沁保木拉山峰是锯齿状的,它有突出的山脉也有凹陷隐蔽的一面。我看了好多张阿尼玛卿山的图片,没有一张是在这个位置拍摄的,也许我们是几百年来唯一到达这里的人。站在山峰底下,让人不禁产生一种恐惧感,那种无名的力量非常巨大,仿佛可以把面前的一切都摧枯拉朽。而我们则感觉到一种被拒绝的压力,仿佛这座山峰在拒绝我们的进入。可是在我内心最深处却有着一种鼓动,我想要进去。此时我的耳朵里居然又想起了那些经文一样的声音,当初听到这些声音是在玲园我快要死了的时候。那诡异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开来,又仿佛是沉重的钟声,把我的灵魂都要震碎,古怪的声音,古怪的咒文,还有古怪的叫喊声……
我捂着疼痛不堪的脑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那些词反复不断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而我则不得不把这些话念出来。我望着前方的山峰,仿佛是为了释放能量一般的喊道:“玛沁保木拉!山河九鼎殿!”
我颤抖地指着山峰的西北面说:“九魂……归引……冯夷现踪……”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在发疯,我颤抖地倒在了地上,双手撑住自己的身体,跪倒在这座山的面前,仿佛在给他下跪做忏悔一般。只有白翌尽全力地抱住了我,我不断地念着那些脑子里出现的话,但是我自己听不懂。而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后退…渐渐地,我开始恢复了自控能力,我反握住白翌的手,慢慢地站了起来,但是所有人都带着恐惧的神色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什么样子,但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我走到六子身边想要解释一下,六子却惊恐地退了开来。我有些纳闷,甚至有些生气,我问道:“怎么了?我前面……的确有些失控……”
六子颤抖地指着我后面说:“你看……那是什么?”
我回过了头发现在远处,居然有一条红色的图腾,这一条红色的飞龙,在山壁上感觉像是活着的守护兽一样,而且最夸张的是这条血红的飞龙居然还在动。我看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的存在?不过应该是存在的,连年兽这种东西都有,还有什么不存在。姓赵的扶着山壁说:“河伯神殿,山河九鼎,这个就应该是镇守神殿的赤龙。”
牛角是藏族人,他对这座山本来就有与身居来的崇敬之心。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大喊一声,然后“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念诵着经文。可是雄伟归雄伟,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活的,会不会吃人,我们谁都不知道,从远处看去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我心虚地问道:“这玩意……吃人么?”
白翌眯起了眼睛,没有在意我的问题,随口回答道:“应该不吃人,但是它守的地方估计就是河伯殿。”
赵老板放下了望远镜,看着我们这群人都被这红色的龙给吓软了腿,他冷笑道:“你们再仔细看看这是条龙么?”
说完就把望远镜扔给曹阳,先我们一步往那赤龙的方向爬去,随后,曹阳他们也跟了上去。白翌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我们也上去。”
这里依然是雪山,而且大多数都是冰层,我们只有靠凿冰才能够爬上去,走得十分艰难,姓赵的老头很快就落到我们的后面。这点我从他的脸色看得出,是十分不高兴的,看到他的脸色,我爬得更加起劲。等我们爬到那凹陷的山壁处,发现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冰洞,而在周围有许多凹槽,这些凹槽就像是透明管道一样,里面流动着红色的液体,所以在远处看去还以为是一条摆动的赤龙。”
六子问道:“这红色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我也很纳闷摇了摇头,赵老板阴冷地笑着说:“如果没有这条红色赤龙的出现,我们是找不到神殿的入口的。这些是血液,就是前面那些人和马匹的血液,通过地下的冰川,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被导入了这山壁的冰槽之中,远处一看就呈现出巨龙的样子。”
曹阳疑问道:“义父,不对啊,我们死的人和马匹也就那么几个,怎么会有那么多血组成这样的一幅巨龙图呢?”
赵老板略微得意地说:“这就是依靠那些冰管,它们有放大的作用。其实里面的血液很少,而且还混入了地下冰水。但是外面那层冰起到了放大的作用,所以我们看过去就是一条那么粗的血龙,但是实际上里面的血很少。这样的技术现在已经失传了,我过去见过一个用这种方式制作的玉沁夜光杯,里面的构造就是如此的,只有很细的一点朱红,但是通过表面玉质的折射,使得那点朱红构成了一组富贵牡丹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