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倒觉得……像是另一个人的,你看这把剑,这个人你也应该听说过。”
“谁?”
“庚辰。”
“不是吧……渭河水神?你确定么?”
“我不确定,因为这个记忆没有让我获得关于他的信息,我只是从其他的记忆中猜测到的结果。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安踪放在这上面?”
“当初我在河里含在嘴里的那个东西,我也给了安踪,这是我最后的赌注,既然这把避水剑的剑鞘是在渭水被发现的,而宝剑却在这里被找到了,而且我的最早的记忆和这里的年代也是符合的,那么这里一定有和渭水一样的力量,也许……安踪也可以……”
我也可以复活?我身下的那个东西又开始不停地往上顶,这一次它像是要从这里面出来一样。我不敢相信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两个还能继续侃下去?我都急的哭了出来。
“你看!安踪怎么哭了?他……他真的有意识?”
我心里咒骂道:“我当然有!”就在我激动的听到他们终于知道我还有意识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身体一塌,整个人就掉进了棺椁里去,我发现下面的棺材居然还没盖盖子,我连骂了好几句,直接就摔进去了。顿时我感觉眼前一抹黑,然后突然间底下像是是撞到了什么突起的石头上一样,随后又被反弹了起来,直接摔了出去掉在了地上。我依然只能抬头看着,随后已经不是原来的地方了。
我努力的挪了一下,发觉自己的手指可以动了。只是身体依然十分僵硬,花了好久我才能够撑开手臂,我像是一个偏瘫一样靠肘关节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叫着白翌和六子的名字,但是周围并没有声音来回答我。当我起身站直之后,我才感觉到这里的布局我很熟悉,当我看到那古怪的石台之后,我意识到我居然回到了当初梦境里的那个墓室,而在墓室里面依然空空如也。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我背后一麻,连忙回头一看,而在身后不知何时居然有一只人头滚了过来,它一路滚到我脚边才停了下来。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头下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当我想要吸气的时候,发现自己依然没有呼吸,我警惕的盯着人头往后退,突然那个头颅像是感觉到我的存在一样,眼珠子开始三百六十度的转动,就像是两个互相碰撞的弹珠一样,这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有点像过去烧香拜佛的时候那种蜡油的香味,我不由得倒退,退了几步,感觉自己的脚后跟碰到了什么东西。我蓦然的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个穿着黑色袍子,带着古怪面具的人盘坐在地上,而他正与那只头颅面面相觑。
我吓了一大跳,以为又是什么古怪的阵法,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但是我根本不知道那里才是出口,我心里暗骂道:“不是真的灵魂出窍,我这次真的死成了?这里是鬼门关?”
那个突然头颅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来的好点,不像过去那些遇到的死灵一样,不是发出鸡叫,就是声音像是在锯木头。他温和地说道:“把我的头,放倒那面具里去。”
我心中大惊,前面那些古怪的鬼魂的语言我没一句听的懂的,现在我死了,到什么都明白了?我也吃不准里面的门道,心虚的指了指自己,但是那头颅依然翻动着眼珠子,我又退后了一些,发现这个人头并没有办法伤害到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逃出去再说,这里怎么看都觉得诡异,于是二话不说就想要外面冲了出去,好歹有一个投胎从新做人的机会。我跑了没多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型的洞口,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爬了进去,期待外面就是出口。但是爬了很久依然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我又往里面爬了数米,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脑袋,就像是在地里摘西瓜一样的往外拔。我连忙用手护住脖子,但是那只从黑暗中伸出来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的牢牢掐住我的脖子,我用尽吃奶的体力,把他的手搬开,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我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发现自己依然在那个冥室里,我一回头发现那个脑袋和那怪人还在那里,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一种抗拒和压迫的距离感,而那个脑袋依然重复了前面的话,口气一点也没有变化。
我拽着自己的脖子,发现手上都是水,前面那双手是从水里抓住我的。而它的手上居然还有牛角一直带着的绿松石佛珠。牛角应该也成了咒魂之一,那么外面估计还有更多咒魂,根本出不去,只有退回去。我无奈地抿着嘴,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个头颅,至少它除了诡异一点之外,并没有动手害我。倒是那全套黑衣的盘坐之人,让我万分的忌惮。虽然说头颅没有办法威胁到我,但是要我捧起一个怪人的脑袋,实在有些抗拒,更何况这个脑袋居然还会自己说话。
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哆嗦的向他伸出了手,我感觉有一种一定要那么做的冲动,否则我会后悔。我拿起了那头颅,发现果然人的脑袋真的很重。我颤抖地捧着人头向那个怪人走去,此时人头开始大量的溢出水来,这水闻起来有一股土腥气。我皱着鼻子走了过去,当我走到了打坐的人身边,然后哆嗦的揭开了他的面具,在面具之后果然没有脑袋。我把头放在了那盘坐着的人身上,随即那跳动的眼珠便不再跳动,而是死死的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