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句话,心头又开始翻腾起来,我捂着额头傻笑道:“我,我会放手吧……”
白翌眼神变得有些忧伤,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放在嘴边安慰说:“同样的,解放了它就代表让它进一步成为厉鬼,但是不解放它,它也会成为厉鬼的,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它还是保留着人性的,如果等到最后他把做人的一切都忘记了,那个时候也许……”
白翌手心的温度让我心情平复了不少,我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拿起边上的包说:“我们回去吧。”
他拍着我的肩膀,我们最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心里不免又沉重起来。
我第二天大清晨就起来了,几乎没有睡几个小时,主要是睡不着。我告诉白翌说我来买早点,便一个人来到大街上。路上已经有卖菜的摊位,还有几个熟悉的邻居在。他们看见我也冲着我打招呼。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她的眼睛像是大哭过,眼睛又红又肿。她一过来,那几个买菜的妇女就围了上去。
其中一个年纪很大的妇人问道:“怎么样,你家男人醒过来了没?”
中年妇女听到这话,抿着嘴就开始掉眼泪。抽泣着回答道:“醒不过来了……昨天三点半走了……”
其他的人一听都一个劲地唉声叹气,轮番说好话安慰这个女人,女人见大家都很关心自己,擦着眼泪说:“哎,我老公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太邪乎了。本来已经醒过来了,医生也说只要再观察一个晚上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群众好奇地问道:“那么怎么会?”
女人露出一种后怕的神色说:“哎,我也不清楚啊,不过听护士说我老公出现病危的时候,从病房里走出一个穿着一件白衬衫和米色裙子的女人……”
她话越说越轻,气氛也越来越冷。大家都默默不语地互相盯着。我咳嗽了一声说:“那么……阿姨啊,网吧还开么?”
身旁的老女人也点头道:“还是得开下去吧,否则你们怎么过日子啊。”
女人皱着眉头说:“开吧,让我兄弟替我看着。”
她话说完,大家都准备散开各自忙各自的事,这个时候警笛声又响了起来。然后一群警察又冲了出来,过不了多久就把那些剩余的机箱给搬了出来。一个警察对着那个女人说:“我们怀疑你丈夫曾经参与一起谋杀弃尸案,经我们调查,你丈夫很可能和这案件有关系,希望你回去配合我们调查,我们希望可以搜藏网吧。”
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就被警察带走了。我又看了一眼那网吧的窗户,发现在黑暗中有一个人影一直守在窗户口看着。那个人发现我在看着他,他微微地朝我这里看了一下,随后就不见了。
这事告一段落,我偶然间听说了那具尸体并没有找完整,因为当初已经有好几个机箱被运出去了,但是其中也只有几块被警察发现。到现在死者的家属依然无法得到完整的孩子尸体,也许这个孩子在向所有仇人索命之后便会放下仇恨吧。这种害怕和不安伴随着我和白翌很久很久,但是时间把这一切都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