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旭从未见过白许鸣戴眼镜的模样,特别是这样金丝、圆框,细长又禁欲的眼睛。配上他那身浅棕色的西服四件套,和那用摩丝牢牢固定的三七分背头,实在有股子虚伪精英的模样。
叫人只想撕了他的衣服,弄乱他的头发,最好只留有那颗蝴蝶领结和那双西裤吊带袜。
这股欲念在敖旭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一秒都不敢再想,在黑暗里默默地脸红起来。你这个下流胚子,他激烈地展开自我批评,心虚的收敛着自己兴奋膨胀的气场,生怕谁发现了似的。
这个广告的拍摄并不难,夏纷一的状态一开始也很好,到了双人合作的部分,夏纷一突然像中了邪似的频频出错。
要不就是控制不好表情,要不就是摔得太夸张实在没有美感。
她也不容易,穿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假摔多次,最后一次真把自己的脚给扭到了,白许鸣只好扶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像饿了的雏鸟似的哀哀□□。
这样明目张胆的出轨行为,敖旭一秒也忍不下去了。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素不相识的夏纷一助理面前,严肃的要求他把自家艺人抱回椅子上。
“你快去接着她,没道理让我们小鸣一直抱着。”
他原本想跟蒙蒙一样叫白许鸣鸣鸣,但姜淼斯听了觉得是在肉麻,不许他这么叫,他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了个听起来像调侃的爱称。
瘦弱的助理受不了他的压迫,像只受惊的小松鼠一样窜过去接下了夏纷一。
白许鸣松了口气,他本就是GAY,跟女人近距离接触不仅感不到愉悦,反而觉得尴尬极了。
敖旭气鼓鼓的抱着保温杯小跑到他身边,给他到了一杯枸杞热茶。
他见白许鸣乖乖喝了,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以后,要跟女人保持距离。”
这突兀的一句话差点让白许鸣喷出水来,他大声地咳嗽着,仿佛受了惊。
“你他妈瞎说什么!”他低吼道:“找揍啊。”
敖旭才不觉得自己在瞎说呢,他感受得到那个女艺人的气场充满了萌动和迸发的荷尔蒙,这是爱慕,他绝没有看走眼。
“我没瞎说,”他犟了起来,固执的辩解:“她喜欢你,你跟她那么近我和小龙都会伤心的。”
“你快闭嘴吧!我又不喜欢她。”
白许鸣声音小得像蚊子,但敖旭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他心里终于有点开心起来了,但近一段时间白许鸣宽容的态度让他恃宠而骄了起来。
他不依不饶:“你现在不喜欢她不见得过一会儿也不喜欢,”说到这里,他突然被自己的猜想感动了,声音也浅浅哽咽:“都是荷尔蒙的作用,你抵抗不了多久的。”
白许鸣简直要被他缠疯了,这里是公共场合,既不能骂他又不能打他,可把他憋坏了。为了赶紧打发走这厮,他只好祭出大招,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恶狠狠的说:
“我他妈是同性恋,你听懂了吗!快滚!”
这句话,如同给敖旭为下了一颗巨大的定心丸,不,应该说是兴奋剂。敖旭自动将同性恋三个字转换成了喜欢你,由此也放下了心疾,整个人乐的像是个刚被求婚的少女,连头发丝儿都一跳一跳的。
过了五分钟左右,夏纷一瘸着腿坚强的走回了摄影棚,她不愿意耽误大家的进度,表示要带病上阵。
疼痛损耗了她的少女心,拯救了她暂时的恋爱脑。在接下来的配合中,她发挥了开场时的水平,很快片子就拍好了。
这会儿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姜淼斯发起民主投票,问大家要不要去试试老北京炸酱面和豆汁儿——这厮,拍摄的时候一直在睡觉,这会儿元气满满。
老陈白了他一眼,都了反对票。他一晚上都尽职尽责的盯着白许鸣,此时已经到了闭上眼就睁不开的程度了。
白许鸣也投了反对票,他累死了,只想睡觉。
敖旭见白许鸣投反对也跟着投了反对,他只要白许鸣开心就好。
面对这样的表决结果姜淼斯少有的愧疚之心也萌显了出来,他没有惨无人道的把大家送回机场,而是就地订了酒店让一行人住进去补觉。
办理入住的时候竟然还遇到了白许鸣的路人粉,利用经理的职务之便给他们集体打了个七折。
下午的时候他们坐飞机回到了上海,留下姜淼斯去和周小姐商谈代言人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