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块两米高的黄玉所雕成的八仙过海栩栩如生,竟似活了般。这似凡间的古物展览般,展的是手艺,但真的是这样吗?苏清河的手在黄玉一米处停了下来,那温润的感觉透过他的肌肤,直直的冲向他的脑海,他没忍住,直直的打了个寒颤,这其中竟然还刻有着一个寒意阵,让苏清河有些目瞪口呆,他感觉这些物品都有些异样,但却没想到每一物却都有着不同的蕴藏。是阵法,东方修真体系的阵法,苏清河挨个看了一遍之后结合着神农宝典得出了这样惊人的结论,这家店是在西方展览区,苏清河没有忘记。
所以他抬头,这一次目光直直的看向立在一棵古柏之后的店主身上。
那是一个很为普通的中年人,身形有些消瘦,脸色也有些腊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重病缠身而且命不久已,但是那双眼睛,苏清河却为之一震,因为那双眼睛很亮,也很温暖,闪着让人亲切的笑意,看着苏清河的目光也很和蔼。
他竟然是一个的的道道的东方人,如果不是出现在西方展览区,他走在人群中,没有人会误会他是西方的修真者。
“先生是华夏人?”苏清河有些震惊道。
店主微微一笑,如同暖风拂面,给人十分舒适的感觉:“在西方有很多如我一样的修真者。”
苏清河有些怔然的看着他,有些不太明白他的话何意。
“为什么?”良久,苏清河才有些迟疑的问出了一句话。
似乎又一笑,但这一次却让人有些涩意:“因为道不同不相与谋。”
苏清河看着他,但是半响也没看出他那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先生今年高寿?”苏清河又问了一句。
“活得太久了,都忘记了,只记得在地球上生活了都近一万五千年了罢。”他似乎轻轻的咳了一声,神情忽然有些郁郁:“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到我的故乡?”最后一句似乎只是在喃喃自语罢了。
又停了很长时间,苏清河才开口:“为什么会来地球?”
“只是听说这里风景很美,自然所蕴育的生灵花精啊,只是想看一眼,却没想这一眼便是万年。”他有些怆然的笑道。竟然就如此从从容容的说了出来,苏清河忽然萌生了退意,只是现在他能退吗?
“为什么会去西方?”半响才又问出了一句话。
“自然不想死,为了活命罢了。”他淡淡的道。
苏清河只觉得口中的苦味越来越浓,他因为万年前的旧事都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但为什么事情总没有完结的时候,而今立在这里这个人,他身上又将引来一段什么样的故事,苏清河不想问,因为他知道这其中将引来更多的麻烦,但他真的能不问吗?似乎不可能。
“我很喜欢这里的一花一草,很想居为已有,原来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是真的啊?”苏清河喃喃苦笑。
“如果清河能答应我们心中所想,就是将这所有都送与你,又何妨?”他轻轻的道。
清河,苏清河,哈哈,原来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苏清河只觉中的嘴中的苦意越来越浓了。
“你们怎么这么肯定我会来此?”苏清河问。
“有人说你肯定会来。”说得很肯定,没有半丝的怀疑,即使不来,也有人自会引他来,这是他潜在的意思吗?
“有人?”苏清河苦笑,又在反问,是谁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你又怎么会肯定我能实现你们心中所想?”这是另一个疑问。
“有人指点我们来的。”
又是有人?苏清河无限的怅然,原来他的名气已经这么大了,大到在西方的修真者都知道他的大名。
关于苏清河反问那句有人,眼前的人没有回答,是不想让他知道是谁的指点了?
“万年前的事情我已知晓的差不多,本为认为也就这样了,却没想到今天竟有生出如此变故,先生不会告诉我那些事是东方修真者就由自取的吧?”苏清河有些无力的道。
他的眼睛似乎现过无数的怅然:“其实万般的错还是在与我们自己,如果不来地球,又怎会发生这些事情?所以又怎会怪罪与别人?”他的话不是推卸责任,似乎只在平铺直述一件事实而已。
“你可以讲个故事给我听。”苏清河苦笑:“你也不用隐瞒,实话实说就可以,我的回答也会由此而来,所以先生还是不要有太多的隐瞒。”
“隐瞒?”店主同样的苦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清河即然已知万年旧事,那也不必再多说,只是有一问想问,除了那两条路之外,是否还有第三条路?”这个问题似乎问得很莫名其妙,苏清河都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