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苏清河心里叹口气,过去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可选的,其实自己也有一样的想法,两者如果只能选其一的话,谁都会去选未来的,面上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不知苏先生要选哪者?”弗洛塔抬头看向那个站在魔法阵边缘的少年,眼神不由得有片刻的模糊。
这话他问了很多年,但还真没有人给出他第二种答案,眼前这个少年,真得只能算得上个少年,立在那里,似乎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那个繁琐的魔法阵,良久不语,他在心里轻叹口气,手轻轻的扬了起来,却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叹。
叹息当然来自苏清河,然后传来少年有些沙哑的声音:“真的不好选择啊?”似乎在自言自语,然后弗洛塔看到了少年那幽深的眸子,闪着神秘莫测的光芒,静静的注视了他一会,然后缓缓的向魔法阵的中央走去。
“我想看看自己的过去。”少年走至中央然后缓缓的转身看向他。
弗洛塔脸上出现一丝愕然,似乎被少年的选择给惊住了,有些发怔的看着少年一动未动,在看到少年脸上浮现出不解的表情之后,这才醒过神来,慢慢的弗洛塔的脸上也出现一丝笑容。
“好。”他轻轻的笑道,随着语言轻落,他的手扬了起来,一道带着腥气的血红光芒袭向了魔法阵,苏清河微微一皱眉,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是弗洛塔的血。
随着第一滴血落入了魔法阵之后,一道刺目的红芒不由得让两人同时都闭上了眼睛,苏清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弗洛塔的话:“苏先生你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没来得及细思弗洛塔此话的意思,他脸上的神情就彻底的怔住了,因为他见到了曾经见过的事情。
他逃出混沌之境的最后一刻,他的一束长发似乎被他无意的遗落在了那片混沌天地之中,他看到了长发的无奈与挣扎,在混沌之中它无奈的求存着,只是那处灰色的空间中,无时无刻有着各式各样的异物在吞噬着它的生命,它变得越来越少,最终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根发丝。
当再次遇到吞噬风暴时,它似乎累了般放弃了挣扎,只是就在被吞噬的刹那间,不知从那里突然出现一丝绿芒,那么熟悉的颜色让它本已枯竭的心忽又出现了一丝对生的渴求,因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了上去。
惊变就在这时发生了,一道极至的绿芒让苏清河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在他双眸闭的这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未知。只知道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一切都变了。
在一颗荒芜的水蓝色星球上,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树,巨大到她的根系都布满了整个星球,慢慢的似乎荒芜的星球上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变化,出现了很多生灵,但他们都依付着巨大的母树生存着,至到那棵古树蕴育出一个很大很大的果实,果实的光芒竟然都照亮了整个星球,让水蓝色的星球更加的光华耀目。
只可惜果实似乎需要的营养太多了,古树慢慢的缩减着自己的根系以维持着生命果实的成长,随着果实越来越晶莹明亮,古树的生命力却越来越枯弱,最终竟然发展到她的生命似乎仅剩下最后一刻,只是果实似乎还是没有成熟。
当她绝望的时候,那些依附于她所生存的生灵们却前仆后继的用自己的生命来供养起她们。
当那颗水蓝色的星球上所有生灵全都逝去,整个星球再次沉寂归于荒芜时,母树忽然流下了一滴血色的泪,那自血红的泪滴慢慢的却化为红色的海洋,慢慢的滋养着已经要灭亡的整个星球。
随着星球生灵的复苏,海洋慢慢的缩小,最后成为一泓池水,围在了母树身边,当血色的海洋剩下最后一滴,母树用最后的生命力包裹住它,射向了那颗绿色的光芒。
当母树死亡,果实落地的刹那,一道更为亮丽的七彩光芒莹亮了整个星球,受到了上次的影响,苏清河努力的让自己别闭上眼睛,只是那道光芒似乎真得太亮了,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正当再想看时,但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淡淡的声音:“时间到了。”
当一切都已过去,当苏清河合着双眼努力的想回想起最后出现的那付景色时,一滴泪缓缓的落了下来,莫名的他就是想落泪,至于为谁落泪却又说不上来,最后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一个赤着身子的少年带着无限茫然的表情立在七彩的光芒中,那个眉眼似乎很为熟悉却又很为陌生,最后印象慢慢的变淡,淡到他再怎样想似乎也想不起,他究竟看到的是怎样一番景象,只是心里充满了悲伤,想落泪。
有些无力般慢慢的坐到了地上,苏清河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似乎想弄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但当他看到同样一个萎靡不振倒在地上的身影时,他的神智慢慢的恢复过来。
“弗洛塔大师,你怎么了?还好吧。”苏清河急切的起身跑了过去,将倒地的他扶了起来。
“我没事。”脸色十分苍白的弗洛塔阻止了苏清河欲出去喊人的举止,然后又慢慢的喘了几口气,这才正起身,但依旧坐在地上,但这时神色看起来虽然依旧不是太好,但却正常了很多,看向苏清河的目光有些异样,更多的是一种迷茫。
“我本想自己可以支持两个时辰的,但现在却似乎连一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下来。”弗洛塔苦笑:“苏先生,很抱歉。”
“抱歉?”苏清河苦笑:“大师为我解惑,我还要怪罪大师,这也是太说不过去了。一个时辰也足够了。”
停了片刻,苏清河再次看向弗洛塔:“大师看到了什么?”
弗洛塔摇了摇头:“这就是我的能力与大预言术不同的地方,我可以为人解惑,但自己却观不了。”
苏清河沉默了半响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以他的名气,苏清河很容易查得清他说话的真假,所以他根本没有骗他的必要,心中舒了口气,这就是可以回到过去的能力吗?苏清河想到那片苍茫的景色心里就不由得无限的怅惘。
“我还有机会吗?”苏清河半响才迟疑得开了口。
弗洛塔摇了摇头:“同一个人只有一次机会,苏先生想看未来吗?”
苏清河摇了摇头:“我还想回到过去看看。”但说完只是轻叹了口气:“大师为我解一惑,无言以报,就送大师一点东西吧。”没等弗洛塔拒绝,他食指轻点弗洛塔的眉间穴,弗洛塔只觉得一股清爽却又带丝暖意的气流自眉间而下轻然的流转了全身,一时之间,他只觉得身上的陈年旧疾竟是突然之间全都好了般,神情气爽,一时身子竟轻了很多,这让他不由得怔住了。
而苏清河起身:“虽然先生的能力不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但还是少用这种能力为好。我们出去吧。”
弗洛塔连忙起身,这一起身,他忍不住惊喜万分,想到如果以自己现在这付身体,说不定刚才还真的能坚持两个时辰。
正当为自己的身体高兴时,耳边又响起了苏清河的声音:“这件事先生还是不要告诉别人的好。”弗洛塔一怔,正当想再问清楚时,但苏清河却已走出了房间,这件事,是指着为他治伤的事还是为其溯回过去的事?他暗中有种感觉,那个少年指得似乎是为他治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