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二美好的约会计划中原本就有滚床单……于是他扑了上去。
是的,是他扑了上去,饥渴得像发情的禽兽类。
全想起来了,淮二不禁掩面呻吟,多么残酷的真相,他宁愿什么都记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透过指缝悄悄观察跟自己纠缠了一整晚的陌生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有让人扑的资本。体形修长不显粗壮,紧身T恤突显漂亮结实的肌肉线条,牛仔裤包裹修长有力的双腿,淮二还记得当它旋踢时划开的漂亮弧度,就像贵族手执的马鞭一样,凌厉地破风,高雅地抽飞怪物的脑袋……好吧,脑袋不高雅,打上马塞克。虽然男人的脸老是那一号严肃表情,但冰雕石刻的也必须是帅哥没错,深隧的眼、飞扬的眉、直挺的鼻、刚毅的唇,找不到笑纹痕迹,倒有一道折痕深嵌在眉心处,平添几分男性独有的忧郁苍桑气质,淮二估计这个人至少已经苦大仇深了十几年才弄出这么一道MAN到装逼的皱纹来。
这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把帅哥大肆欣赏了一番,淮二又悔又恨,虽然自己早已经不是纯情小处男,但是活了二十二个年头,419什么的还是第一次,那种下身失控的感觉很糟糕……虽然过程很爽,淮二还是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有下一次。
心念电转,淮二故意干咳一声试图引起注意,但见男人姿势不改表情未变,只有眼珠子划向眼角去瞧他,表示有关注。
何等的装逼呀!淮二又想砸烟灰缸了,看到底能不能砸出个眼突舌吐的表情来,那样更可爱。不过想归想,淮二还不至于傻得挑战男人的武力,他可不想自己的脑袋也给打上马塞克飞得老远,实在太糟糕了。
“喂,我说你也不无辜,咱投怀送抱你就不会推开么?一个巴掌可打不响,双方都有责任,这事咱们就揭过吧,外头还有一堆非人类呢,咱们窝里反可就白白便宜了那些怪物。”淮二发挥自己豁达开朗的本性,伸出了友谊之手。
男人敛目思索。
他在沉思,居然在沉思,摔!沉思你妹呀,乘人之危是什么意思,就是趁着土地所有人头脑不清醒的时候私自开挖呀,了解不了解?!
“喂!现在又不是我压了你,你要不愿意,我还能强了你不成?怎么,真那么在意?要不咱们就上下对调,战个痛快?!”
男人只是用深隧的黑眸盯住淮二,沉默不语。
淮二给那双利眼盯得浑身发毛,决定不跟这木头人计较,赶忙转移话题:“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是淮二,淮上的淮,是氵隹的淮,不是忄不的怀哦,二是一二的二,就是第二个的意思,没有别的……名字是我姐给取的,呃……当时她只有五岁。”
男人继续用深隧的眼睛盯住淮二,不再沉默:“林革雷,革新的革,雨田雷。”
“哦。”
这座冰雕明显不具备活跃气氛的功能……甚至刻上了冷场专用标志,直接把刚刚由淮二炒热起来的气氛结上了霜,淮二翻了翻白眼,斩钉截铁地说:“你不是隔离区的人。”
“……”
“不用想着糊弄我了,你绝对不是,隔离区里面的人我都认得。喂,之前也有过像你这样偷跑进来的,你是为了挖新闻还是有人给钱请你从这带人出去?”
“……”
“我告诉你哦,那是不可能的,隔离区直接被军方控制,被抓住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还是赶紧逃跑吧,这钱不好赚。”
林革雷古怪地瞅住正在循循善诱的淮二,眼中略微有了些笑意:“你也要逃。”
“啊?”
林革雷用大拇指比了比窗外,扬眉:“你确定要待在这里?”
隔着关得严密的窗户还能听见突突突轰隆隆的声响,可见军方与怪物战得正酣,淮二心里发毛,讷讷的问:“那是些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林革雷眯起了眼睛。
淮二撇着嘴,闷闷地说:“对,我可没有你们墙外人那么博学,你认为我该知道什么?”
“……那是丧尸。”林革雷并不敢确定,毕竟他没有办法证实这跟电影里面演的那种丧尸完全一样,但是不可否认二者的外形极为相似:“是活死人。”
“死人?那是跟僵尸和鬼同宗咯。”淮二呆呆地问,想起那些从老人和外来人口中听来的鬼故事,头脑更加混乱。
昨天他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个陌生男人,紧接着丧尸砸开门扑了过来,事情来得突然而且超乎常理,匆忙中只顾着逃跑哪还有闲心管别的,折腾了一夜又经历逃亡,好不容易找到没有丧尸的地方避难,他就在男人身边睡死了过去。
淮二仔细自我评估了一番,身上啥都没有缺,倒多了几道伤痕,刚刚睡饱,精神状态更不错。他看林革雷也是四肢健全,完好无损的小麦色肌肤……嗯,真想咬一口。
“情况还不错!”乐观的淮二咧开嘴巴笑了。
“如果没有它们。”林革雷推开一道窗缝,狩猎的目光锁定一只落单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