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吓得谭玻璃逃窜出了人群,身后一阵哄堂大笑。

此时薛斐站在角落里,观察着看热闹的人群,一张张面孔扫过去,没有发现父亲,或者任何可疑的线索。

等四个白大褂扶着胖子出来,到了市场外一个面包车里,他看周围没人,走了上去,打开面包车开始点钱,“赵哥,谢谢你们啦。”

赵小年接过薛斐的钞票,“想不到这年月还有这种上门敲竹杠的臭无赖。”

“可能看我年轻觉得我好欺负吧。”薛斐道:“他应该不敢再来了。”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除非谭玻璃真不要命了,才敢再来店里坐。

完成交易回到店前,人已经散了,薛斐再次来到电风扇前,惬意的拿起了小人书,挑眉笑道:“终于清静了。”

他想起那个镇纸来,走到架子上一瞅,竟然不见了。

难道是楼上那个老男人趁乱进来把镇纸顺手了?

——

谭玻璃跑出半条街,才发现手里拿着刚才的镇纸,既然拿都拿了,他可不想再踏进那个破旧货店半步了。

敢情那个小店主被他捣乱不放在心上,是因为和更难缠的精神病人打过交道啊。

他就想讹点钱,可不想真的赔上命,万一哪天那个精神病再跑出来,直接跑过来,他如果在店里就吃挂落了。

那个店,不能再去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受到惊吓,跑得太急,他这会肚子有点饿,想起昨天吃过的臊子面,有点馋了,便自掏腰包去吃了一顿。

而这一顿,比他昨天吃得香多了,也不知道老板加了什么秘料。

他边吃边忍不住赞道:“好吃真好吃。”只吃得嘴边全是油花。

吃完饭,谭玻璃回到了自己的破家,本来他是有妻儿的,不过后来离婚了,孩子老婆带走了,再没有过联系。

当然,离婚的原因,可能因为跟他爱打她有关系。

现在想起来,他还愤愤不平,打几下怎么了,爷们打你那叫疼你。

再说,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啊。

回到家里,看了会电视,带着满身汗臭直接上床睡了,镇纸被他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睡到半夜,他猛地发现自己竟然坐了起来,手里正拿着虎纹镇纸。

手、怎么不受自己控制了?他惊慌之间,拼命的想控制自己的手,却无济于事。

仿佛有人捏着他的手腕,操纵他做下一系列动作。

而喉咙也不出声音,这时,他就看到自己的双手握着虎纹镇纸朝自己的头顶砸来。

滚烫的鲜血顺着脑门流了下来,淌到了嘴角。

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一下比一下有力。

最后他栽倒在床上,虎纹镇纸落在了枕头旁,而上面的血迹,慢慢的被吸收进了镇纸当中。

镇纸表面光洁如被清洗过一般,在月光下闪闪幽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