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遮,我给你洗洗。”我将他的手拉下来,打着电筒照在他脸上,却在看到他脸的那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太吓人了,血从眼缝中流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滴。看样子,这眼睛肯定是毁了。
我抽出几张手纸,将他眼周的血迹擦干。外面仍旧被蛇包围着,我想只能等路过的车来看看了。我这车就撞在路边,有人来了都能看见。我因为身在密闭的车中到没有多怕,连日来的劳累只想让我将电筒关上打个盹。
忽然,那躺着的兄弟说了句话:“有鬼来了,快走!”说完,他还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沓符纸。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这个了,但他前面表现出来的不靠谱又让我有些怀疑,就说:“兄弟,是不是真的啊?你可不能胡言乱语啊。”
他微侧着头,我看到他耳朵在动,空气一下子静谧,压得人喘不过来气。我又试着发动了一下,还是没有打着火。四周一片黑漆漆的,我用手电将车厢里照亮。那人的头对着与刚才相反的方向侧着,耳朵还是一动一动的。我盯着他,冷汗都要出来了。
约莫三分钟过去了,四周还是静悄悄的。我正疑惑他说得准不准,就听见敲车门的声音。这一转头,我尿都快吓出来了。一个艳鬼站在外面,我之所以说她艳,是因为脸很好看。我之所以说她是鬼,是因为她就只有一个头!现在她就用她那头在敲着车的玻璃,一边狞笑。
而旁边这位竟然还轻声问我一句:“来了?”
擦!敢不敢给力点?!这鬼都敲窗户了,是人都知道来了啊!
但是我不敢大声喧哗,只敢点点头,轻声答应一声:“嗯。”
他将一沓纸抓在手中,我以为他要像电视里经常演的那样将符纸飞出去贴在车的四周,没想到……他竟然将那沓纸伸到我面前,抬了抬手道:“来,选一张贴鬼脑门上。”
……
我斜眼看着这个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内心的想法了。这跟刘谦在春晚变魔术有什么区别?来,亲,选一张,一张就能让这个鬼死翘翘哦!
我擦!
孰可忍孰不可忍,到现在我也忍不下去了,生死攸关的当口,这人居然让我去驱鬼!“你敢不敢靠谱点!?你敢不敢!”抓着他的小肩膀,我就一阵猛摇。
外面的女鬼越撞,声响就越大。那些烙铁头又在一边虎视眈眈,面前的这人还那么不靠谱。我真是没处哭去了!
一顿猛摇之后,那人有些畏畏缩缩的。但还是颤抖地把手伸到我面前,道:“那……要不你选两张?”
……
一把抢过那沓符纸,我选择无视他了。我一手抓一把,看着外面的女鬼。那鬼在笑,嘴巴都裂到耳朵根了,让我想起了日本的一部电影《裂口女》,这下更是让我心如擂鼓。
但是与其坐着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深吸一口气,我一手按上车窗的上下键,一手抓一把黄符。这黄符这么多,应该能扔中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