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倦深想了想,才道:“不仅对老观主要这样说,明天的新闻也要这样播。那个叫钱绅的,带着酒壶逃走,不知道做的什么打算。明天你派一队人去盯住联系四个贼的掮客,看看钱绅是否跟买家有所接触。”
“嗯。”唐振海应了一声。
“若钱绅联系了掮客,我们则丢开钱绅,直接顺着掮客去摸线,寻找幕后买家。”李倦深语气笃定,逻辑清晰:
“若钱绅想私吞那酒壶,有别的想法……那么,知道那酒壶去向的,就只有你和我。连幕后买家都不知道酒壶到底去向如何,这样,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警方手中。到时,我会盯紧钱绅,看看钱绅是不是要私下独自寻找买家,或者……有其他打算。”
唐振海连连点头,一一应下,堂堂谭山市警察局局长,竟似对李倦深言听计从。
是夜,很多看似小波小浪的表象之下,似乎正隐藏着无数巨浪和深海怪兽,正蠢蠢欲动,等待一个时机——
破浪而出,搅动风云,让这天地不得安宁。
……
……
日出东方,熹微的光洒遍大地,人们从睡梦中逐渐苏醒。
一夜安宁,对他们来说,今天也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昨夜乌云卷天,天放煞光,千年间唯一凶煞再入世,冲散满天墨云。
一切好像都消散在第一抹朝霞之中。
无声无息的成为独属于夜晚的秘密。
子鹤站在海边的石台上,抬头微微眯着眼,看着东方的日出。
那一团蛋黄般的圆,驱散黑暗,打破白雾懵懵的天际,朦朦胧胧的让整个世界亮了起来。
真厉害啊。
那小小一团,却能照亮这么大的世界。
他伸了个懒腰,站在晨起的海风中,欣赏他通智复生后,第一个日出东方海上的风景。
早起的清洁工清扫垃圾时腰间手机公放着早间新闻:
“昨夜谭山市南边紫玄观内丢失一个古董夜壶,四名贼人分别在观内和观外山腰上离奇死亡,古董不翼而飞,警方透漏,案件未名,尚在查探之中。以现有信息推断,这可能是个因古董而起的,盗窃杀人恶性刑事案件。”
“是酒壶!”怎么到新闻里,就成了夜壶了?怒。
子鹤轻嗤,新闻真是乱播。
而且,怎么四名贼人就都死了?
他借用肉身的‘钱绅’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嘛。
还有那个李倦深,他不是也没杀吗?
正在边上打扫的清洁工听到子鹤嘀咕,抬头朝着他投来一个好奇的目光。
子鹤这才一瘪嘴,不再胡乱嘀咕。
清洁工扫帚一挥,挑起一张广告纸,海风正卷起它飘荡了两步,落在子鹤脚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屈尊弯腰帮那清洁工捡起。
才要将之丢进清洁工推着的垃圾车,便看到了纸张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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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蓝湾6栋0602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