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一条不知能否称为线索的线索。
哑巴好像不能看到血,甚至哪怕其脑子不灵光,大多时候听不懂人话,对“血”一字也分外敏感。
果然……
哑巴是发现了什么吗?或者遭遇过什么?
傅藏舟在心里做着各种推测。
可惜尾随哑巴,漫山遍野乱跑了大半天,依然一无所获。
幽篁居那边还等着他这个主人开席。
终是在哑巴身上留了一道“标记”,回到竹林深处他的新家。
酒席没什么好说的。
习俗虽不相同,跟他在现代农村吃喜宴时,感觉挺像的。
热热闹闹。
从太阳尚悬在半空,到黑魆魆的山头彻底吞没了晚霞余光,杏花里的邻里乡亲们总算酒足饭饱,各家带着一份喜糖,意犹未尽离开了竹林。
傅藏舟静伫游廊,望着天空的明月出着神。
繁华之后即是落寞。
便他不喜喧哗,想到刚刚热闹非凡的场面,转眼是冷冷清清,心里难免也有些孤寂。
好吧,他承认是触景生情,想到好几天没见到桢哥,心情是怅然的。
今天搬家酒哎,在这个时代也是大事一桩,原以为宿桢会到场的。
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下意识地这么想。
坚决不相信,凭着他与桢哥的交情,对方会疏忽搬家酒这一大事……咳,尽管其实是桢哥的人在操持。
“更深夜静,郎君还请早些歇息吧?”刘叔恭声道。
回神,傅藏舟摇头:“我作息不同常人,刘叔不必管我。”话锋一转,“你与刘婶去安顿吧,明日再收拾院子。”
刘叔回答:“无妨,也快整理完了。”
也没强求人家按照自己说的做,寒暄了这几句,傅藏舟转身朝内院走去。
明面上回卧室休息,实际是变化成鬼王形态,二度潜入傅椿家。
本想着看望哑巴,对方之前的状态让人不太放心,没想到其人回了傅椿家。
路过主屋,夫妻俩在说着话,
从傅椿跟其妻子的只言片语了解到,郎中请来后,没查出五娘有什么毛病,随意写了个调理的方子便走人。
一家子人也定了心。
傅椿赶着竹林酒席开始前,将哑巴找了回家。
“相公给我看看你的手,又被哑巴咬着了吧?”
五娘言辞关切,带着心疼:“哑巴脑子轴,你跟他犟个啥啊,下回别这样了。”
傅椿在妻子跟前,是与寻常全然不同的温情款款:“没事,阿六牙口不好,咬一口连皮都没破。”
五娘嗔道:“那也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