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通知殷修竹,当即启程罢。
为尽早赶到林州,一行七八人皆是骑着马。
经过宿桢的细心教导,傅藏舟的骑术也似模似样,这回便独自骑着一匹马。
速度自然比两人共骑快上一些。
今年雨水不丰,往北更是连日大晴天,倒方便了一行人赶路。
盛夏刚过,天其实热得很。
好在唯二娇生惯养的,傅藏舟与殷修竹皆不是肉身,对气温之类不太敏感;至于宿桢及“七曜童子”们,吃这一点苦头好似家常便饭,丝毫不受影响。
于是丘陵渐远,入目是广袤的平原,不知不觉便抵达林、含二州交界地带。
金乌西坠,侍卫们动作麻利,寻到水源,便就地安营扎寨。
傅藏舟直直盯着殷修竹……手中翻动的烤鸡,嘴上跟男人说:“等下我和殷修竹先走一步了,你们在林州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这边在含州办完了事,再跟桢哥您会合。”继续北上。
生死簿出现异样的几个人名,都是在含州。
含州与林州毗邻,以青河为界,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不管先去林州或者先走含州,都会耽误一方的正事。
尽管吧,含州那几个人的性命无虞——辨别“气”与“色”,百八十可能是桃花煞——不算太着急。
然而“煞”者皆凶,严重的也可能闹出人命;
便是不出人命,被“煞”到的人,命运难免有损,早早解决免得后患无穷。
这回宿桢再没有“意见”了,轻轻点头嘱咐一声“小心行事”,便没多余的废话。
傅藏舟嘴唇微动,正要再开口,忽而若有所觉,转头朝青河上游看去。
男人循着他的视线,同样投去了目光——
“赵煦?”
难得流露出些许讶异。
当然也是鬼王大人对自家桢哥太熟悉了,才听出这一点异样,不由好奇:“桢哥认识的?”
隔着好一段距离,有二人沿着青河,走得很慢。
一男一女,皆……
衣衫略不整。
准确地说,是女的穿了男的的外衣,男的着中衣,看在他人眼里,难免有些微妙了。
宿桢有问必答:“此行林州,与其不无干系。”
“怎么说?”
“赵煦本是建安府知府,其性刚正耿直,惹恼了长兄,被贬林州。数些天前,燕南路转运使上报其玩忽职守、贪赃枉法。”
傅藏舟轻咳了一声。
桢哥说得太直接了吧,说什么赵知府得罪官家就被贬……嗯?
“赵知府?”他眯了眯眼,“是不是桢哥说过的那个,刚正不阿的‘青天大人’?”
“是他。”